李明川来了之后学识上确实无需李学甫操心,在他学堂中研习的学子,成绩都还可以,只是李明川性情略有张扬,李学甫不喜,曾说教过几次。
陆凡推断真凶年纪不会很老,李明川去年刚到不惑之年,李学甫觉得他有些张扬,是因为来到书院不过几个月,便无人不知他是山长堂弟,只不过未提及出了五服。
此时再想想谁人能做到让徐诚他们听话?李学甫知道,除了自家人便是李明川了。
李学甫甚至想到李明川是如何威胁徐诚等人的:
“若是依我说的去做,什么事都不会有,即便我堂兄发现也不会让真相漏出去,若是不依我,我便说是你们将张景月杀了,我做了两任县令,最善找人顶罪,我李家在朝廷是何等地位还用我说吗?指鹿为马再简单不过,只是可惜你们大好前途便要就此断绝了。”
李学甫长叹一声,悔不当初!
李识秋赶忙追问,李学甫简单介绍了一下李明川,之后连连叹气。
陆凡忙劝道:“山长切莫忧虑,他一人品行不端不足以影响书院,只是需要些时间,过一过便无人记得还有这么档子事。”
李学甫苦笑道:“若真是他,我难辞其咎!他是我出了五服的堂弟,他这一支虽说是没落了,但他姓李啊,此等行径,他辱没的是李家的脸面!即便我有心秉公处理,怕是李家其他人也会出手干预。”
陆凡倒吸一口凉气。
李学甫摆了摆手,疲惫的说:“你先确定李明川确实是真凶,我再好好想一想,他出不了书院,你放心。”
陆凡和李识秋退了出来,流云迎上来问:“是先吃午饭还是先去学舍?”
李识秋忙说:“先吃饭吧,二哥那边若是问出来了,咱们很快便会知晓。”
陆凡背着手看向院门说:“午饭我便与那位出了五服的堂叔一起用吧。”
李识秋挑了挑眉,说:“好,我带你去找他。”
“你与他熟吗?”陆凡跟着李识秋问。
“谈不上,虽说沾亲,却很少见。”
陆凡没再说话。
李识秋见陆凡心事重重的样子,抿了抿嘴,劝道:“父亲让你来是查明张景月失踪的事,你做的很好,至于后面的事,父亲自会处理妥当,你无需多虑。”
“张景月出身寒门,在世人眼中,他的性命怎比李家体面?”
“你这是何意?”李识秋站住脚,扭头看向陆凡,不乐意的说:“你以为父亲在找你来的时候,能没有想到张景月凶多吉少?若是想瞒下,父亲只需多给张景月家人些银两,只说张景月受不得读书的苦,私自离开了,你以为张家人能如何?此事便也就此揭过了,父亲既然让你查,便是要个真相,父亲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知道,你莫生气,我的意思是李家,这个李家不单只你们一家,若凶犯不是个与李家沾亲的,山长也不会这般忧虑。”
“与李家沾亲的多了,若是触犯了律法都替他们遮掩,日久之后,李家便不是李家了。”
陆凡认同的点点头,打岔道:“你只需带我找到他,你便回去用饭,不用相陪。”
李识秋笑道:“我虽能在书院随便走动,却也不是没有忌讳的,父亲开明,我也需懂事才行,你想让我作陪我也不会同意。”
陆凡尴尬的笑了笑,心里反倒踏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