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月家世显赫?”
李学甫皱了皱眉问:“只有富贵人家的孩子才可读书?只有他们的孩子不见了,才值得书院寻找?”
陆凡赶紧摆手道:“不是不是,林府中……白骨累累,主人不将下人性命当回事,才屡发命案,在富贵人家的心中,有多少是觉着穷人与下人没什么区别的?我也是担心……”
“张景月寒门出身,家中无书只能借书读,他过目不忘,十分聪慧,他父母托人打听书院束脩……我跟他见了见,而后便收下了,他学习刻苦,为人不善言辞,只是书院中学子众多,有些家中富足的,自小读书,在学业上自然比他强些,所以他平日里十分刻苦,也甚少与同学嬉戏……”
“张景月多大?”
“十九,书院中家境贫寒的学子,我想着等他们学业有所成便资助他们进京赴考,只愿多些寒门出身之官,能深知百姓疾苦,才能替百姓排忧。”
陆凡再次起身深深一揖,心里对也张景月生出几分同情,他上一世也是这样,他与同学之间有一种差距像是一座高山,无论他如何努力想翻过这座山,心中始终有个沉甸甸的自卑,压得他抬不起头。
“我这也只是一厢情愿,为官之后还能保持初心的又能有几人?但,有一个也是好的,哎呀,说远了,一会儿咱们先用饭,之后我让勋儿陪你,你看看能否找到张景月,不论生死,也算是给他家人一份交代,毕竟是在我书院读书期间出事,我难辞其咎!但你不用心急,这几日你没休息好,还是要先休息好,张景月并非孩童,书院中有巡院,学子们心境也算纯净……”
李学甫正说着,有人在屋外高声问:“父亲,再不用饭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
李学甫哈哈一笑,说:“看我,说起来便忘了时辰,进来吧。”
进来的人是李学甫的二儿子李勋,陆凡起身行礼,李勋笑呵呵的受了,之后说:“难为你与父亲聊了这般久,走,先跟我去用饭。”
“山长……”
李学甫摆手道:“我吃的简单,不能再耽误看书的时间了,你们去吧。”
……
陆凡随李勋出了屋子,左右看了看没见流云,便客气的问起。
李勋笑呵呵的说:“你那护卫生性直爽,他说书院中无需他护你,游山看景去了。”
陆凡抿了抿嘴,想着晚上见面要给流云好好上一课,这不是需不需要护卫的问题,有个人在身旁,多少能增加点气势。
李勋不知陆凡心思,又说:“父亲唠叨的很,若是一同用饭,下午怕是什么都不用干了。”
陆凡不知道该怎么接,人家可以打趣父亲,他眼下还不行。
要说李学甫这三个孩子确实都很会长,李嘉温文尔雅,李勋玉树临风,李识秋……好看!
陆凡忍不住抿嘴笑了一下。
“莫笑,以后有你受的。”
“呃……张景月在书院可有要好的同窗?”
“父亲收了一些寒门学子,这些人倒是经常待在一起,其中便有张景月,他们有的住在一起,书院学舍四人一间,家境好的便是单独一间,他们经常聊的晚了些,便会歇在别的学舍,所以张景月两三天没有回去睡,同室之人也没有觉得奇怪。”
“那转天学堂上不见人,也无人问起吗?”
“张景月学习刻苦,从不缺堂,偶有不见人,老师也只认为是身有不适,并未询问缘由,说来都是一个巧字,张景月平日里话少,几人在一起他也很少出声……”
“经常被人忽略,不见了两日也无人觉出什么,更无人去寻。”
“正是,等三日不见人,他同舍的徐诚才开始四处打听,而后几人一起找到我,当时几人说起张景月念叨过想家了,他们来书院读书只有年前可回家看看,家中贫寒的,便是过年也不回去,像张景月便是来了三年未曾回去过,只是月月都会与家中通信,他平日里虽不多言,但张诚说多次听到他叹气,我去查了他随身之物,只剩笔墨纸砚,我们便觉着可能是一时冲动离开书院回家了。”
“他随身的物什都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