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奚陷落在她的笑容之中无法自拔,只会点头。
“那今日共有六十方丝帕和二十柄团扇,我算你三十两,都已经是吃亏了。你若不服气,我只好告官了。”桑晚有理有据,寸步不让。
围观的街坊最恨这些有钱公子小姐欺负人,他们自然是为桑晚说话,纷纷指责裴青芜。
百里奚清咳了一声,看着裴青芜:“我便是官,裴三小姐若不服,那便同我一道去县衙分说分说吧。”
裴青芜脸色一白:“我不去县衙!我不去!”
他可是镇国公府的千金,去县衙算怎么个事儿。
日后若是议亲,岂不是平白落人口舌。
“我赔给你就是!”裴青芜唤来丫鬟,取了三十两银票扔到桑晚身上。
桑晚不疾不徐地收起银票,望着她的背影又道:“站住!”
裴青芜愤恨地跺脚:“桑晚!你还想怎样!”
“你扇了我一巴掌,怎么算?”桑晚黑眸清冷。
裴青芜从未见过她如今日这般强硬,一时竟慌了神:“你,你想怎样。”
桑晚向她逼近了一步,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彻街市。
“好了,我们两清。”
裴青芜在排山倒海的讥笑声中,慌不择路地爬上马车。
上车时踩空又差点摔了下来,场面极其难堪。
百里奚双手插胸,挑眉大笑,眼底满是钦佩:“桑姑娘,好气魄!”
桑晚只淡淡地应了声,低头捡丝帕:“过奖。”
“一个是官家宠妃的妹妹,一个是裴谨之的妹妹,你就丝毫不怵?”
桑晚停住手,抬头直视他的双眼,神色淡然:
“我管她是谁的妹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若不是今日围观者众,她都想毒死嘉宁县主。
百里奚蹲下来,帮她一起捡东西,有些心疼:“下次出来卖东西,我让人护着你。”
“不必了,百里大人。感谢您出手相助,你我萍水相逢已是冒昧,不便再多做打扰,告辞。”桑晚收好满地的绣帕和污糟破烂的团扇,向百里奚行了个礼,毫无眷恋地离开。
百里奚箭步上前,倒退着走,歪着脑袋朝她笑:
“桑姑娘为何拒我于千里之外?可是因为文若?”
“为何提他?”桑晚蹙了蹙眉。
“哈,看出来了,你讨厌他。”
百里奚没来由地感到雀跃,这对他很重要。
毕竟兄弟妻不可欺,锄头挥得再好,也不能挖自家兄弟的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