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从柜格里取出果脯。
半夏手里的饼还散着热气:
“胡三家的烤饼,快趁热吃。”
“还有我,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是我阿娘蒸的花馍。”
说话的是白芷,也是穷人家的姑娘,在铺子做零工。
“阿晚,我们可想死你了!”
素日里同她最要好的陈皮勾着她的脖向下压,喜悦的心情抑制不住。
“太好了,又可以一同采药去了。”
“陈皮原能吃三碗饭的,自从你不在,他啊,顿顿吃四碗了。”
“嚯呵,你这么吃下去,可要胖成球了。”桑晚大笑。
“去去,你不在,程娘子让我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我可不得多吃一碗。”
陈皮伸着小肉手,数着:
“采药、晒药、煎药,我每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都晚。”
田七拉了拉他的袖子,提醒道:
“小声点,莫要被程娘子听到了。”
“对了,一会我还得进去服侍贵人施针,就是上次同你来的那位公子。”
“裴谨之?”桑晚皱了皱眉头,眼睛往里瞥,“他已经来了?”
“一早就来了。”陈皮有些不屑,“冷着一张脸,像是咱们都欠他几百万两似的。”
都说贵人脾气怪,他还不想进去伺候,但程娘子非要他去。
正说着,程娘子挑开卷帘,朝着陈皮和田七招手:“你们俩,快进去伺候。”
“阿晚来了?照这上面的方子抓十剂药。”程娘子递了张药方。
她瞧着田七和陈皮消失在诊房门口,放低了声问道:
“你觉得陈皮够不够味儿?我觉着白嫩了些,田七粗犷,兴许更适合。”
桑晚起初还听得云里雾里,蓦地一抬头:“啊?啊!娘子高明,双管齐下。”
桑晚不由得担心,裴谨之真是断袖啊!
她岂不是弄巧成拙,坑了田七和陈皮?
“是吧。我也这么想,总有一款是他中意的。”程娘子笑弯了眉。
桑晚拿着药方,惴惴不安地去抓药。
抓着抓着,她觉得方子有些不对。
这里头怎么有一味芨芨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