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半个月,直到福晋病情再度稳定下来不需要人侍寝了,胤禛仍旧日日宿在来仪堂陪伴小产的年氏。
听说年氏一个人总是难以入睡,特意寻了好几位香师和太医,甚至自己亲自下场跟他们一起斟酌出了一个香药方子,特取名:欢宜香。
满府里,这恩宠是年世兰独一份的,便是福晋也没有。
过了两个月,年世兰出了小月又从新在外行走,瞧着似乎完全走出了小产的阴霾。
这件事似乎到此就翻篇了。
直到前几日王爷外出办事,总得走个十天半月的。
年世兰前脚送走了王爷,后脚便命人熬了碗浓浓的好药,趁热亲自带人端去了望月阁。
“你们把这个贱人给我按住了!”
年世兰接过颂芝奉来的汤药,笑容狰狞疯狂。
齐氏一向淡定的表情终于露出了慌张的模样,她已经猜到那是什么了。即便她几乎没有什么恩宠,甚至经过此事只怕终身无望,可这并不代表她就甘心从此丧失当母亲的权力。
“不,你不能这样做!王爷和福晋已经罚过我了!”
“闭嘴!你这个贱人,花言巧语蒙骗王爷,让他相信你是无辜的,我可不傻!”
年世兰听她还敢叫嚷,心中怒火更加高涨,大步上前给了她两个重重的耳光:“要不是我拉扯你,就你这姿色,早就被王爷嫌恶了,你这个贱人竟敢忘恩负义背叛我,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齐氏的脸登时肿得如发面馒头一般,听她话里如此作贱自己,又是羞恼又是耻辱,偏她挣扎不得,此刻只能任由对方折磨自己。
“说,是不是福晋那个女人让你暗害我的!”年世兰说是在问话,但听她的语气分明已经认定。
齐月宾猛地抬起头,看着对方充满仇恨的目光,仔细端详片刻她才用干涩的嗓音问道:“你为什么觉得,这件事是福晋下得手……”
啪——
又是一个耳光重重甩在了她的脸上。
颂芝这次终于抓住机会,忙用帕子给年氏插手,娇声娇气道:“她这种人哪儿值得您亲自动手,没得弄脏了。”
年世兰没理会这话,反而又恶狠狠地瞪了齐月宾一眼:“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我最后问你一次,那碗安胎药,是不是福晋让你端给我的。”
“……是,就是福晋。”
“真是她,真的是她!她为什么这么做?就因为我管了家,抢了她的管家权?还是她担心我的孩子生出来会威胁到她的位置?为什么,为什么!”
年世兰情绪激动下,根本拿不住药碗,那热腾腾的药就这么连碗摔了下去,看得齐月宾默默松了口气。
可惜她这口气松的太早,当年世兰上前死死掐住她脖子的时候,齐月宾真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要死了。
好在下一秒她松了手:“你放心……”
年世兰看着软在地上不停咳嗽,狼狈得如丧家之犬一般的齐氏,冷冷笑了:“我才不会这么便宜了你,我年世兰向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承受的痛苦,你也好好尝尝吧。”
说完,一旁的颂芝从食盒里又取了一碗,掐住她的嘴将这熬煮出的烈性红花汤药全都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