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台风扫到她这儿,曹琴默忙跪了下去,她知道若真被说成是自己所为,华妃一定不会为她求情,到时候这口黑锅就只能由她背着了。
“嫔妾已有了温宜,为人母者如何能够忍心残害别人的孩儿呢?何况能出入华妃娘娘的清凉殿的并非嫔妾一人,送膳的宫女、轮值的太监不知凡几,这几日华妃娘娘宫里解了禁,来往的下人就更多了。保不齐就是这些人里混进了谁,偷偷将欢宜香夹带出去。”
正说着,电光石火间曹琴默脑海中忽然闪过什么,她忙伏低了身子道:“昨天我见天气不错便带着温宜去园子里走走,曾撞见过内务府派人去给华妃娘娘送欢宜香,见那太监满身狼狈就问了句,他说是被安贵人宫里的奴才撞了下,连送给华妃娘娘的欢宜香都差点撒出来……”
怎么又牵涉到了安贵人这里,众人坐在厅上只觉得这瓜越来越精彩了。
“又转到嫔妾这儿来了?”陵容呆了一下,还是反应很迅速的跪在地上。这回就连别人也瞧出她那生无可恋的无语表情。
“既然是曹贵人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又是发生在我宫里的下人身上,那便请皇上皇后娘娘派人去捉拿询问。”
跪在另一边的曹琴默见她并未露出异样的神情,心里就是一紧,猜到自己走了步臭棋。可事到如今她只能安慰自己是安陵容在故作镇定。
可是等那个奴才被押上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被带上来的那人,正是她们安插进去的钉子,小吕子。
“本宫问你,昨天你是否曾与内务府的奴才相撞?”
小吕子不明就里的跪在地上,惶恐不安地点头:“奴才确实与那位公公不小心磕碰了一下,但并没有损毁其中的物件啊。”
“那你可曾趁机偷取华妃宫里的欢宜香?”
“皇后娘娘,奴才、奴才怎么敢做这种事。奴才就只是和他不小心撞了下,真的没有偷过里面的东西。”
“偷没偷不是你一句话就说了算的。”
皇后早便派人去搜小吕子的住所,果然在他炕下一个洞里藏着一个荷包,洞里还残留了些香粉,与华妃宫里的欢宜香一个味道。
“你还有什么话说?!”
“奴才,奴才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又不知道。”皇帝瞧着跪在下头的太监,竟然笑了笑:“好啊,倒都是忠仆。”
下人将那荷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只见一个个成色极好的银锭叮铃咣啷掉了出来,最后那太监抖了抖,三两张被团成一团的金纸掉了出来。
“我记得这宫里,只有华妃你喜欢用金纸包了银子赏人吧?”齐妃见这证据转着转着又转回华妃那儿,觉得今天这场大戏可真是合她心意。
“……派人,搜查华妃的清凉殿。”已经到了这地步,胤禛也累了。固然他不愿罚华妃,可是她做事一向这样顾前不顾后,从前那些小事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今涉及皇嗣,即便是他也不由恼火。
罢了,只当是给华妃一个教训吧。
苏培盛自然接收到了皇上的信号,带着侍卫搜查时也小心翼翼,顾忌着华妃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