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坤命传话:
“老鬼樊定釜,休逞口舌之快!金池关已成一座死关,你这老鬼儿的头颅已属本将军所有,只不过暂寄尔颈罢了。破关即在须臾之间,本将军军机繁忙,拨冗来见你这老鬼儿,只想再拉一把,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也正是履行本将军那晚酒宴之上对你做出的承诺。你若仍然执迷不悟,战场上枪炮无眼,死伤勿悔!”
关楼上旗帜翻了几下,传下来几句简单话语:
“李将军虽出言无礼,本将军不计较。战场上枪炮无眼,李将军自行珍重!”
樊定釜下关而去。
李正坤冷笑数声,退回中军,登上观阵台,传命脱厄忒斯巴开炮。
脱厄忒斯巴早等得不耐烦,寻思:主公跟樊定釜那老鬼儿啰皂什么,只用末将的大炮招呼即可。
得令之后,喜不自胜,立即命令开炮。
几百门大炮早已对着金池关城墙,按照祁步达图纸所标,炮口专对着绝壁上最为陡峭地段的关墙。也就是说,炮口避开城墙上的突楞之处,只对着城墙上颜色陈旧的地方。
转瞬之间,大炮轰鸣,数百枚炮弹呼啸着飞向城墙。
炮弹在飞行过程之中,尖尖的顶部蓦然打开,分为四瓣,犹如莲花开放,接近城墙之时,又突然开始急剧旋转,旋转的头部带着炮身直直钻入城墙之中。
随着轰然大爆,城墙立时被炸开一个大洞。
几百枚头部能够旋转的炮弹都钻入城墙之中爆炸,其威力可想而知,不到一个时辰,一段峭崖上的城墙便被轰塌,砌筑城墙的硕大石砖纷纷从崖上坠落下来,在悬崖下堆得高高的。
金池关号称坚不可摧的城墙,便缺牙似的出现一道豁口。呵呵。
此时,天色已黑,李正坤传令收兵。他命黑头鬼派兵巡逻警戒,防止黄背山军出关偷袭,便回到中军大帐,跟李天侯、朱高华、祁步达饮酒了。
朱高华似乎心神不宁,酒也不肯放开了饮,不时偷觑李正坤。
李正坤道:“师父,你老人家不要看我了,快求求祁先生吧,免得到时候跟江充一块儿出丑。”
朱高华有些拉不下面子,求助似盯着李天侯,意思帮他说句话。
李天侯道:“朱先生不必着急,虽然从今天炮击的效果来看,似乎不错,但毕竟只轰垮一小段,金池关城墙还多着哩,能不能最终轰垮还得再看。且就算祁先生最后赢了,主公不是没让朱先生签字画押么,到时候袒背负荆,怕也只是江将军一鬼可也。呵呵呵。”
朱高华便又愁眉苦脸地看着李正坤,李正坤只顾饮酒,假作未见。
朱高华只得端着酒杯,来到祁步达面前,先恭敬地给他斟上一杯酒:
“祁先生,通过今天的炮击,我彻底服了先生大才,当初是我有眼无珠,竟然看轻先生,这杯酒就当我给先生赔罪了。”
祁步达赶紧起身,对他深施一礼:
“朱先生说哪里话!我从未将赌约放在心上,那不过是跟江将军他们开个玩笑。赔罪可不敢当,朱先生也是现代鬼魂,科技知识广博,精通制造,朱先生造的大炮,头部能够旋转,依我看,跟现代阳间高科技产品已无代差,通过今天一试,也的确厉害万分,朱先生才是真正的大才,我要向你学习。”
二鬼相互倾慕,惺惺相惜,边谈边饮,不觉十余杯酒下肚,却觉不尽兴,让亲兵换上大杯来,又互饮了若干杯。
李正坤万分惊讶:“祁先生不是不胜酒力么,怎么喝下这么多杯,居然还没醉倒?可见平素都是装的!”
李天侯笑道:“那倒未必,这也许就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