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上有好几处突楞处,哪能每画到那里笔峰都干涩了?”
“这么说祁先生是有意为之?”
祁步达道:“启禀主公,并非画到突楞处醮了新墨,而是金池关的城墙突楞处,新旧之色原本便不一样,属下的图纸不过是将其原样摹画下来而已。城墙为什么会有新旧颜色之别?属下经过观察、丈量和触摸,敢于大胆断定……”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走上帅案,附到李正坤耳边,如此如此,一番耳语。
众鬼皆支愣着耳朵听,可什么也听不到。呵呵。
李正坤听完,什么话也没说,但脸上神色变幻不定。
江充有些站不住了:“主公,关墙为何新旧不同,难道是当初建造得不牢实,垮塌之后重建的?”
李正坤翻翻眼,命退帐,自回后帐去了。
江充满腹狐疑,跟余元奉嘀嘀咕咕着去了。
朱高华没好气对祁步达道:“有什么话你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讲,非得跟主公嘘嘘哄哄,是不是要串通主公耍什么阴谋诡计,如此就算赢得赌约,也胜之不武,老夫可仍然不服!”
祁步达道:“一纸赌约,不过开个玩笑,朱先生何必放在心上。至于是不是跟主公串通作弊,明日便知。”
朱高华脸色更加难看,扭身便欲离帐,李天侯一把拉住他,笑道:
“如果我所料不差,朱先生这一把定然赌输。刚才祁先生已经言明,打赌不过是一个玩笑,军旅无趣,寻事解嘲,大家开心一下罢了。朱先生不要急着回帐,跟祁先生一道去我帐中,我请二位饮酒如何?”
朱高华道:“饮酒不急,等祁先生赢了再说。到那时,老夫亲自把盏,给祁先生敬酒赔罪!”
拂袖而去。
李天侯笑笑,请祁步达去,祁步达反正无事,便随他来到帐中。
不一刻,酒宴摆上,宾主落座,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天侯便问祁步达,关墙颜色不同处到底有何机关?
祁步达这才明白,李天侯摆的是“鸿门宴”,便将关墙的秘密提示了一下。
李天侯何其敏锐,一点即通,立即明白其中的机巧,不禁对祁步达大加赞叹:
“祁先生不仅是建造奇才,而且有一双火眼金睛,任何建筑之巧思都逃不出先生之眼。主公得到先生,当真是老天眷顾,幸运非凡啊!”
第二天,李正坤升帐,先抽令箭一支,命江充带兵四万,往金池关东边顺打城、愚夫关而去,分兵攻打关城;再掷令箭一支,命先锋余元奉带兵两万,去攻打金池关西边的紫岩关。
李正坤正统兵三万,摆在金池关正面,命黑头鬼为先锋;命炮营校尉脱厄忒斯巴带着炮营,在金池关下选好阵地,用四百门大炮对准金池关城墙。
安排调度完毕,李正坤来到阵前,命用旗语告诉关城上守军,请黄背山将军樊定釜答话。
非一刻,樊定釜身着甲胄,在七大侍卫护卫下,现身关楼。
因双方都有火枪火炮,为防阵前偷袭或狙杀,必须留出足够的安全距离,所以,李正坤离金池关很远,两边不能喊话,只能以旗语交谈。
樊定釜率先发话:
“李将军分兵去我紫岩关、顺打城和愚夫关,意图先牵制我策应之师,好自率大军攻我金池关。谋划虽好,只怕在我四座铁关面前,只不过损兵折将,枉费心机而已。劝李将军痛思当晚本将军酒宴之上的劝戒之语,早日束甲来降,本将军定上表朝廷,替李将军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