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耳巴适冥的脸被怒气涨红,直瞪起血红的双眼盯着李正坤。
“哈哈哈——是本将军屠了沙棘城不假,但这只是表象,如果你老老实实按本将军之命,配合正使黑石花兀喇,劝降天鹅堡堡主须花然路陀,岂非无过有功?就算不能达成使命,回营向本将军交令,本将军亦不会怪罪于你。可你老小子从一开始便存心反叛,借着本将军给你的机会,行计弄巧,公然复辟,才有今日之祸!你被砍头不要紧,连累着沙棘城遭受荼毒,这些残存的鬼民百姓不怪你怪谁?”
原来这场滔天浩劫都是漏耳巴适冥作的祟,台下的鬼群发出愤怒的吼声:
“杀了他!”
“剐了他!”
漏耳巴适冥啐了一口,骂道:“尔等不与王城共存亡,苟活至今,已是万分可耻,此时亦不敢反抗李正坤这残忍小鬼儿对你们的迫害,却将满腔窝囊气撒到老夫头上,真是一群该杀的无脑屁民!老夫后悔,当初没将尔等全部赶上城头,挨五华山军的炮轰!”
鬼郡被激怒了,叫骂着争相往台上攀爬,欲撕碎漏耳巴适冥。
李正坤下令:“杀!”
站在广场上的军队立即扑入鬼群,举刀猛剁,数百名涌到台下的鬼被砍翻在地,余者远远退开,再不敢近台半步。
漏耳巴适冥哈哈大笑:“活该!尔等鬼民,贱如蝼蚁,生之何用,死之何怜!”
台下鬼群愤怒之极,但无可奈何。呵呵。
祁步达对李天侯道:“都到这种地步了,不反思自己的愚蠢失败,反而说出此等狂言乱语,这个反复国王的确该杀!”
李天侯道:“杀是肯定,只是主公要把这条死鱼的价值利用到最大。”
李正坤似乎也听不下去漏耳巴适冥的狂言,踢了他一脚:
“闭嘴!你害了自己的臣民,他们想杀你剐你,乃是万分正当的诉求,本将军支持他们。只是他们的诉求,不能抗衡本将军的军令,且你也无被清算的价值,所以,本将军要用军令杀你。”
漏耳巴适冥轻蔑地道:“小鬼儿,在天鹅堡,你放我回来,早就存着屠掉沙棘城的心思,对不对?老夫虽上了你的当,但我一万个不服。小鬼儿,你要杀我可以,但你休想诛老夫之心!你的目的还是不能达到。哈哈哈——”
李正坤也笑道:“老鬼儿,你所言不假,你正是按着本将军的思路一步步走到今天,本将军的目的已达到,你服与不服有什么打紧。今天将你提到广场上来,当着你昔日的臣民代表杀了你,让他们将你的死讯和愚蠢传遍万灵国所有城邦,正是将你的形象从万民心中永久抹去。从兹往后,你跟万灵国,都将从阴冥蒸发,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之中,万灵国地区纳入本将军治下,本将军的威名亦将在这片土地上永立,供万民景仰。老鬼儿,你抚心自问,你服不服重要吗?”
漏耳巴适冥浑身一激灵,不得不悲哀地承认,李正坤一席话击中了他的内心,身子一塌,软将下去。
李正坤仰天大笑,充分展露出胜利者的愉悦和自豪,传命黑头鬼,解去漏耳巴适冥身上绳索,让他死得舒坦一些。
黑头鬼领命,命兵士除掉漏耳巴适冥的绳子,让他俯下头,亮出脖颈,准备受刑。
漏耳巴适冥已经心气儿全无,倾身俯首,非常配合。
行刑士兵捧着鬼头大刀,站在漏耳巴适冥身后。
广场瞬间变成刑场,气氛森严,台下鬼群摄心聚魂,心怀惊惧,盯着他们昔日威风八面,如今蔫头巴脑的国王,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斩!”
李正坤令箭掷下。
行刑士兵高高举起鬼头大刀,只见大刀片子亮光闪动,咔嚓一声,漏耳巴适冥的头颅便滚落台下。
“我的夫哇!——”
“父王!——”
随着撕心裂肺的呼喊,两个披头散发的女鬼抢进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