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泄了气的皮球,不过眨眼的功夫,仿佛全身的血液和骨架全部在这一刻消失不见,塌陷下去。
与此同时,那些鲜血扑向的皮囊莫名鼓胀膨起,慢慢地撑着地面站起,随后竟真的像人一样立于裴岚眼前。
不过与人不同的是,那些皮囊也仅仅只是皮囊,膨胀体型的中央是空心的。
“这是什么情况,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裴岚一时间分不清这些人到底是在干什么,若不是觉得出去的风险较大,他恨不得掏出棍子将其全部灭了。
太邪气了。
这是他在见识之后的总结。
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就在这些皮囊站起来的不久后,那如同沙子在容器中与容器壁碰撞的声音再度响起。
越是靠近,裴岚紧凑的眉头愈是挤成一个“川”字。
这声音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只是这些都不重要了,他思索的片刻,十几只点着珠玉红唇的纸人结对而出。
与寻常用于祭祀的纸人不同,这些纸人不但是结对走来,而且更为邪意的是其额头中间点上的那一点朱砂痣。
而且,它们的眼睛不似空洞无神,反而点了睛,添上了几抹妖邪气。
再来点生气,就是彻彻底底的精怪了。
纸人走来,带来的沙沙声让裴岚恍然大悟,原来这声音是从这些纸人的身上发出来的。
不待裴岚更为深度的思考,那些纸人其中的几只开始缓慢朝着皮囊走去,而后那些皮囊亦开始行动起来。
两者以一种十分滑稽的行动,最后结合在一起。
像是穿着衣裳一般,那些纸人的抖了抖身上的灰尘,不顾那首当其冲当中的人,有些好奇地伸出手臂看了看,眼中多了一抹生气。
“原来是这么来的?”
直到看到这情形,裴岚才终于明白这些纸人精怪是如何制造出来的了。
以皮囊为主,以点睛的纸人为辅,再度不知道以什么秘法扶持么,将两者结合在一起。
也难怪梵安教要屠村屠城。
大量制造这些东西也需要许多皮囊和鲜血,反倒是纸人都不那么重要了。
“呵呵,退下吧。”那大厅中央的人影随意地挥手,那身着家仆皮囊的纸人就立马心领神会地退后,在转角处藏匿起来。
而那人转过身来,裴岚这才看清,就是方才褪下皮的云枭。
“这老登……”
刚才被他发现了,不知道现在他能不能注意到自己,但愿不会。
而那老者则捧起剩余的皮囊,从怀中掏出一玉瓶,从其中倒出不少的血液,如法炮制般将这皮囊披上纸人。
裴岚就在其中看见了当日截杀自己的两位,其中一老仆,外加一旁的公子哥。
原来是这样来的。
那么这样子说,云枭也是纸人么?
不对啊,当日那云枭皮囊可是被撕下来的,而且是一白净小生的模样,现在又没看见那白净小生。
那云枭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