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宋东几乎是被他们抢走的。
从床上到大殿外面,他像拖货物一样被人拖出去。
但陷入深层昏迷的他并未从这暴行中惊醒。
虞沧被人按在冰冷的青砖地板上,头发散乱,怎么抵抗都没用。
宫侍不敢来帮忙。
“我们是奉命行事,希望燕王妃不要做无谓的抵抗,若能从虞大人身上试出解药,这对你们来说也是大功一件,说不定虞家还能将功折罪,燕王妃,可别不识好歹。”长河声音冷漠。
虞沧抬头,眼中充满恨意,“危难当前,你想的还是报复,大周有你这样的酒囊饭袋,怎不变得千疮百孔!”
“放肆!”
按着她的禁军加大力道。
骨骼传来咔咔响声。
虞沧吸一口凉气,脸色苍白。
长河盯着她看了半晌,才哼道:“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像你们这些所谓的王公贵族,没见过民生多艰,却喜欢说大义凛然的话,要我看,大周现在的不幸本就源于你们。”
王朝兴衰与他无关。
他只负责做好份内的事,用虞宋东试药是顺成帝的命令,他只要完成这件事,就算不负顺成帝的委托。
虞宋东被带走。
虞沧趴在地上,最后是宫侍将她扶起来的。
她什么都没说,站起来后,就转头回了自己住处,关上房门,再没有出来。
现在做什么都无法改变现状。
但她不知道的是,就在这边的闹剧尘埃落定的时候,远处高台上,有两个人影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情况。
顺成帝看着那紧闭的门扉,半晌,只是阴恻恻笑一声,道:“她也算倒霉,惹上了你,她恐怕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是她。”
“她不是那种喜欢吟春悲秋的人。”
穿着绯红官服的男人负手而立。
高处风吹起他脸侧的发丝,那一点朱色在眉宇间似最完美的点缀,将那容貌衬出宛若神邸的高洁。
但跟这样的外貌完全不同的,是那颗阴暗的心。
“你为什么总是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呢?她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丑女,就算稍微会点医术,那也是寻常伎俩,不足为奇,你这么关注她,是为什么?”顺成帝不太明白。
绯衣的男人沉默片刻,才声音浅淡地道:“我只是想看一看,在被逼到绝路之后,她会做出什么决定。”
都说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相信,虞沧是有这个本事的。
所以才会一直试探。
但顺成帝并不认同他的观点。
他只是道:“你放在她身上的注意力太多了,不过,反正她现在已经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你的目的也达到了。”
“让圣人见笑。”
“朕帮了你大忙,你之前演奏的那首曲子,是不是可以再弹给朕听了?这些天没有你的曲子伴随入眠,朕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好不容易睡着,也总觉得睡得不安稳。”顺成帝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
他答应上官明行的条件,就是为了再听一遍那宛若仙宫之乐的仙音。
上官明行点点头,拱手道:“能为圣人奏乐,臣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