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皎觉得规矩不规矩的,不在于下人回话的时候坐着还是站着,服侍你的时候是跪着还是趴着。
国律家规就在那放着。干得好的人自然有赏,坏了规矩的不必讲什么情面,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文皎又不是实芯子的古代人。虽说以前做丫头的时候,这跪来跪去的自己也没少跪。
但万幸苏皇后是个体贴人,没叫她变成一个心理变态。自己上了高位,就想着看人跪她才高兴。
是以凡是来文皎这里办事回话的管事婆子,不论和她亲密不亲密,都能得一个小凳或是脚踏。
若是让下人们坐一坐,就能把她们的心养大,文皎就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治家没有水平了。
不然为啥选出来管事的人,都这么眼大心空又浅薄?
陈嬷嬷和文皎一一对完了今年的花费使用后,又笑道:“今儿来见夫人,是还有一件喜事想要告诉夫人。”
文皎心中猜到五分,笑道:“什么喜事,嬷嬷只管说。”
陈嬷嬷又站起来回道:“承蒙夫人恩德,小女已经找到一门亲事。现在请夫人的示下,就要去送八字合婚了。”
文皎笑道:“当初把曹氏给你做女儿,就是让你全权做主的意思。你若是觉得好,只管定下就是了。”
陈嬷嬷笑起来也十分端庄,道:“到底还是要请一请夫人的意思。”
文皎点点头,示意陈嬷嬷继续说。
陈嬷嬷便道:“是一家开药材铺的掌柜,家中也有个约万金财产,还有几亩田地。姓兰,今年二十五岁。”
“他十来岁上也本是定了亲的。只可惜定了亲之后,先是母亲去了,服孝三年。才出了孝两家要商议亲事,他父亲又突然中风去了。”
“那时两人都二十岁上,女方家里也怕女孩子耽误了青春,便退了聘礼要另聘它家。”
“这兰掌柜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虽在父孝之中,还是痛痛快快的退了婚。女方家里见他这么痛快,倒有些不好意思的。”
“他一面守孝,一面重整家业。等到今年二十五岁,方才想到该娶妻子传宗接代。不然这家业又给谁去?”
文皎点头笑道:“虽我未见过,但听嬷嬷这么一说,确实是难得的好人了。只不知道样貌如何?能不能与曹氏般配?”
曹氏的样貌也算是一等的好了,这若是配一个相貌粗陋之人,想必曹氏自己心中也必不会趁愿。
陈嬷嬷不意夫人问到这里,想一想道:“五官也算端正清秀。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身板看起来挺康健的。”
文皎想了一回,对于曹氏来说,这门亲事还真算不错了。
首先曹氏算是二婚,对方是头婚,年纪还比曹氏小个两岁。兰掌柜年纪也才二十五岁,与十八九岁二十左右的头婚姑娘也很相配。
家中万两财产,对林府来说不算什么,对一般人家,可以说是颇得过了。
这时候的人说话一向谦虚。经过他自己和陈嬷嬷两重谦虚下来,他实际上的财产应该要再多上一些。
但看曹氏,就算是二婚,光是林府管家嬷嬷的女儿这一项,就十分有优势。
宰相门前七品官,林家虽说不是宰相,但也是大学士预备役,更别说夫人是皇后亲妹。算下来和未来宰相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