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露讥讽,道:“可你舍得杀你的徒弟吗?对着他的脸你当真下得去手?”
他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道:“本座还以为是何人如此大胆,竟只身闯入我妖族领地,没想到竟是沉清仙尊。”
“沉清仙尊亲临我这妖域还真是有失远迎。”他看着舒昼目光带着几分打量,道:“不过没想到,传闻中人族首座是妄念竟然是自己的徒弟。”
“是又如何?”慕鸿羽此刻不在身边,舒昼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他面上不紧不慢,道:“你不是他怎么肯定我不舍得杀你?”
“人族道本座无心无情的大有人在,你怎知本座舍不得?”舒昼手中剑离狐浔又近了几分。
“你若舍得为何不动手?”狐浔神色平静,眼中带着几分笑意。
但只过了一瞬,他面色僵了僵,神色有些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狐浔话音落下,幻境骤然破灭。
此刻景象变回了原本的地牢,只是不同的是,慕鸿羽此刻手中握着妄月剑,剑刃插入了狐浔的胸口,他面露震惊,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为何不能?”慕鸿羽眉梢微微挑起,不知是不是错觉对方的容貌竟与灵烨有些相似。
“呵。”狐浔冷笑一声,道:“你们人族果然狡猾。”他本以为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可如今才知自己竟是落入别人的算计中了。
他目光扫过一旁的灵烨,目光深沉起来,道:“你可知道……”
他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舒昼下了封口咒。
慕鸿羽神色怪异,道:“知道什么?”
狐浔看了舒昼一眼,道:“也罢。”以沈舟霖的实力,想杀他易如反掌,如今不过区区一个封口咒他亦然做不了什么。
“你们来妖域到底想干什么?”狐浔干脆破罐子破摔,干脆的问道。
“也没什么,不过听闻妖王最近许多异动,似是想挑起两族之战?”舒昼打量着狐浔。
“是又如何?”狐浔不以为意,道:“人族与妖族本就势不两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本座可不是婉柔那个人族走狗。”
他平生最是痛恨人族修士,成王败寇,他此刻无路可走,生死只是沈舟霖的一念之间,他身为妖王,怎能如此没有骨气。
“你与婉柔是什么关系?“慕鸿羽将妄月又深入几分,狐浔仅是闷哼一声,仍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你想知道?“狐浔面色讥讽,道:”你又是她什么人,本座凭什么告诉你?“
其实他感受到慕鸿羽身上的血脉气息时就已经有所猜测,只是方才只是猜测,如今确是肯定,慕鸿羽是婉柔与那魔尊九黎的孩子。
他不禁好笑,当初他与那个孩子见面时还是个奶娃娃,如今却是少年模样,他并记不清那小娃娃的容貌,只是有些感慨,当初那小娃娃如今已经能拿剑指着他了。
“说。”慕鸿羽的眼中带着几分威胁,虽然他与婉柔并无感情,但婉柔是他这具身体的母亲,他还是想要了解一下……
“不过是仇敌关系,无话可讲。”狐浔并不在意慕鸿羽的态度,反而是有些欣赏,这少年的脸与婉柔姐姐还真的是相似。
就连表情都与婉柔那么相似,还真不愧是她的儿子。
与她一般的狠辣,将剑刺的这般深。
“婉柔在去封魔崖之前见的最后一个人就是你,你们的关系恐怕没那么简单吧?”舒昼开口道。
“巧合罢了。”狐浔不以为意,道:“我与婉柔的关系一向不好,她临走前与我拌嘴几句不足为奇。”
狐浔眼中带了几分嘲讽,道:“若非她离开,我也坐不上这妖王之位,你与其怀疑我与她的关系,不如怀疑是我害的她十余年没了踪迹。”
“若当真如此,她便不会用精血为你医治旧疾。“舒昼不相信狐浔的话,狐浔当年旧疾有多严重他是见过的,当初的狐浔几乎已经无法修炼,若非婉柔师姐愿意绝对不会为他医治。
“我不知道这位仙君在说什么。”狐浔神色冷淡,道:“本座旧疾缠身多年,从未好过,若是真的好过,本座何必靠着那些大妖来坐稳这个妖王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