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蕊疾步返回寝宫,一进门就见奴才正搀扶祁修年起身。
“席爱卿呢?”祁修年听小路子说,吱吱寸步不离自己身旁,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变成阎王,嗖……飞没影了。
“坠崖了。”叶思蕊平静道。
祁修年微微一怔,他努力回忆,但记忆好似被抹去了一块,并且,记忆断在他爬上木柱的时段,当吱吱说,愿意陪他同生共死之后,便失去了之后的记忆,醒来后已躺在寝宫之中。
“说谎。”
“那你说席子恒去哪了?如果席子恒活着,我哪有工夫在宫中照顾你?”
“……”这话也太伤人了吧。
祁修年朝叶思蕊招招手,苍白的嘴唇勾勒一抹笑意,叶思蕊有气无力地走到祁修年身边,蹲下身,脸蛋枕在叠落的手臂上,显然并不想交谈。
“席子恒究竟去何处了?”
“变成大鸟飞了。”
“哦。”
祁修年不再多问,因为他心底当然不愿看到吱吱伤心难过的样子,倘若她真不想说,那就罢了。或者说,他更愿意相信后者。
“你准备何时嫁给朕。”
“嗯?……”叶思蕊抬起头,嫁给祁修年没问题,但让她就此住在皇宫里就是问题了:“咱们先这么过着吧,我三天两头来皇宫找你约会,或者你出宫找我,偷偷摸摸的多刺激。”
祁修年瞥了她一眼:“堂堂九五之尊陪你玩偷情?你的疯病何时才能好?”
叶思蕊蔫头耷脑地坐到床边:“宫中规矩多如牛毛,皇太后居然还让我给儿子下跪,如果皇太后不是你亲娘,我早就把她拉进小黑屋痛打一顿了。”
祁修年嘴角一抽,顿时拧过叶思蕊下巴,怒容变柔和,客客气气商量道:“谁说你必须跪静鸢?只要当了皇后就不用了。”
“皇后?!”叶思蕊倒退三步,难以置信地指向自己:“你没开玩笑吧祁修年?看我从头到脚哪有一点母仪天下的尊容?”
祁修年见她百般推脱,不悦地抬起眸:“让你住在后宫,怎就跟要你命似地?朕真怀疑你当日说的话是否出于真心。”
“当然是真心,但也没必非结婚,到时又扯上宫斗什么的,你还嫌后宫女人不够闹腾么?”
祁修年轻声浅笑:“你是唯恐后宫嫔妃合谋陷害你?”
叶思蕊不屑一顾:“就你那些妃子拧在一起算计我也没戏。”
“说破大天,你就不想嫁给朕。”
叶思蕊没底气地应了声,哪个女人不愿嫁给深爱的男人。可问题是,哥们是几百个女人的老公,她怕一失手把那些女人都推井里去。
祁修年笑而不语,抵触吧,反正嫁不嫁都由不得吱吱。
叶思蕊看出他眼中咕噜咕噜冒出的坏水:“喂,你千万别逼我,当我想结婚的时候自然告诉你,还有啊,我爹过世,我要守孝三年。”
祁修年呛咳两声:“这会儿又成爹了?行,活见人死要尸,倘若席爱卿不幸身亡,朕就准你三年守孝,不但如此,朕还为席爱卿置办一场隆重的丧礼,追加一品护国公官爵。”
“……”看来祁修年真不信席子恒已消失。不过也不怪能他说得如此轻松,大活人转眼变阎王爷,谁能信啊。
叶思蕊一筹莫展地坐在龙椅上,思来想去还是不能忍受后宫繁琐的规矩,她忽然拍案而起:“我不管,反正我不住在宫里,你去看看祁静鸢都被你娘惯成啥样了,才三日,臭小子快连走路都不会了!”
祁修年也不搭理她,只是笑盈盈地望着她……折腾,继续折腾。
叶思蕊心虚地咬了咬手指头,其实就这么过真挺好的,她又不图什么皇后的头衔,偶尔进宫跟祁修年见见面,闲来无事逛逛大街,抓抓通缉犯什么的,那日子一定挺逍遥。
此刻,小路子端着滋补烫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