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来!”祁修年一声令下,锦衣卫呼啦啦从四面八方跳出。
当叶思蕊反应不及时,整个人已被五花大绑按在地上,叶思蕊疑惑地抬起眸,注视祁修年一副恼羞成怒的神情,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祁修年,儒雅温柔的一面顷刻荡然无存。
小路子闻讯疾步跑来,惊见不由一怔,他毕竟跟随在祁修年身边多年,对他的一言一行颇能心领神会,随后跪地询问:“主子息怒,此女犯了何罪?”
“欺君罔上,信口雌黄,关入天牢择日问斩。”
此话一出,锦衣卫领命架起叶思蕊,一路向天牢拖去。
叶思蕊见他不像开玩笑,气急败坏道:“祁修年!你舅舅个大礼帽的,你这是诬陷!”
祁修年清冷一哼,怒步向寝宫而回。小路子擦了擦冷汗,轻声询问道:“主子,您不是天天盼着吱吱姑娘回京么,这怎就,说斩就斩了?”
“后宫之内人多眼杂,快将祁静鸢与席子恒送往安全地点加以保护,朕预料那人最迟三日内大举行动。朕子嗣绝不能落于他人之手。”祁修年见小路子有点犯懵,好心解惑:“吱吱有免罪金牌在手,朕能奈她何?”
小路子眨巴眨巴眼,恍然大悟:“原来主子这是要保护吱吱姑娘!哎哟,吓死奴才了。”
“她那暴脾气,就不懂好话好说,先关起来吧。”祁修年无奈一叹,而且疯女对皇上言语不敬的假消息一旦闹得满城风雨,才能证明她是真疯,避免几位王爷日后对她虎视眈眈。
小路子收到命令后,连夜出宫安排小皇子与席子恒的住处。
祁修年确实要比叶思蕊想得长远,今日一闹虽说斩了不少贪官,但朝野这么翻天覆地一变,或许真会出大事。
祁修年随后向皇太后寝宫走去,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请太后相助先稳住吱吱,因为此刻他实在无法亲自出面去安抚那丫头。
三更半夜,就听叶思蕊一人在天牢里大声咆哮,她甚至还被关了单间,四面密闭坚固。宫廷侍卫不敢上前制止,只得各个捂着耳朵溜边远离疯丫头。
“祁修年!你个卸磨杀驴的缺德玩意!姐姐我真是看错了你!”叶思蕊狂拍木板怒喊,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不管祁修年是真心还是假意,可从种种迹象分析,祁修年不打算放弃祁静鸢的抚养权。她就知道不会太顺利,但没想到这哥们真走极端啊喂!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
牢房门缓缓开启,叶思蕊以为是祁修年来了,抄起桌上的烛台就向前方砸去,但幸好在距离皇太后三厘米的位置,戛然而止。
皇太后颇有母仪天下之风范,虽然烛台快贴到自己脸上,但她并无出现惊诧的神态。或者说,听完皇上的那一番阐述之后,似乎不会再有其他事值得她震撼了。
皇太后命一干奴才退下,双手扶腹,审视地打量叶思蕊。
叶思蕊即刻下跪致歉:“民女情急之下出手莽撞,太后莫怪。”
“起来吧,吱吱姑娘。”皇太后确实未料到皇上心仪的女子就是她,在听完此女如何乔装入宫、如何挟持天子、如何产下龙种却不肯入宫等诸多令人咋舌之举后,她除了震惊就是汗颜。
叶思蕊应了声站起身,她不知道皇太后知道多少关于自己的事,所以只得静观其变。
皇太后长吁一口气:“皇上是本宫的亲生骨肉,母子情深,既然皇上中意你,本宫也无话可说。但有一点本宫确实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居然携龙种在民间游走三年?当然皇上与本宫交代,你是为了辅佐朝政才以身涉嫌,但是否有些太荒唐了?”
“……”皇太后显然兴师问罪而来,祁修年这混蛋,分分钟就给她出卖了啊?!
“民女疯野惯了,受不了深宫大院的条条框框,而且后宫佳丽千余人,所以民女思来想去就没入宫……”叶思蕊自我安慰道。
提起这事皇后更气恼,原来皇上要整顿的并非只是朝野,还有后宫。
皇上策划三年,将所有入宫嫔妃名单彻查安排一番,就待皇上要整治的人落网之后便清理后宫——足足八百八十七封休书,厚厚一叠,一个不拉。
话说皇上想得还真“周全”,不仅每一封休书都由他亲自执笔,还将每位女子的品行大加赞许一番。以圣上之名,保证后宫每一位女眷品行端正,洁身自好。
表面看似是一封封休书,其实就是皇上给每位嫔妃写得道歉信。
皇上放下尊贵的身段,只为了守住这份真挚的感情,做得可谓绝情决意。而她这当太后的呢,浑然不知自己的亲儿子竟然给各宫嫔妃都安排好了出宫后路,甚至特赦——再嫁无罪。
不过这话回来,皇上乃本朝最大,听取皇太后的意见是尊重,不听,她也没辙。或者说,皇上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