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黑发年轻人露出遗憾的神情,伸出自己的金属打火机。
“用我的吧。我很理解这种感觉。直觉告诉我我们拥有相同的经历。”
“你怎么知道?”金问道,凑近点上了烟。
“我们可以赌啊。”年轻人笑道:
“我想你应该也没想过再赌一次吧?”
金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
“赌多少?”
“你点的下一单,我请,如果我不能准确地说出你的遭遇的话。反之亦然。”年轻人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许多伙伴叫我‘读心大师’。”
“。。。。。。那好吧。”金没有正眼看那年轻人,取出了皮夹:
“你说说看。”
年轻人的下一句话把他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
“你被解雇了。约克公司在糖蜜灾难后的改制让你失去了赖以维生的工作。这个月里,你尽力想要找到新的出路,却发现这一切只是一场空。。。。。。”
“够了,天杀的!”金用力拍了一下桌面,二人的杯中同时溅出几滴琥珀色的酒液。
“。。。。。。你赢了,赢了!现在给我闭嘴!”他咬牙切齿道。
“一大杯威士忌,再来一份熏肉,一份咸盐脆饼干!”年轻人直接朝着柜台喊道,随后,向金露出了胜者的笑容。
“那加起来总共是一千烈洋。我相信你肯定带够了钱。既然有人介绍你过来,他肯定也介绍过‘那样东西’。”
“。。。。。。为什么?”金低下头。
“因为我能看透你。”年轻人露出了微笑:
“从头到脚。”
为什么瑞文先生能够准确地猜到他想说什么?金在心中询问自己,目光挪向柜台另一侧。
“魔鬼的座位”之上,黑衣侦探悠闲地叼着烟,翘着二郎腿,头发散乱地披在椅背上,右手里是不久前买的《南部晨昏报》,被他卷成纸卷握在手里。
他是这条戏的导演。
。。。。。。。。。。。。
半小时前。
“你被解雇了。约克公司让你失去了赖以维生的工作。你想要找到新的出路,却发现努力只是一场空。。。。。。对方多半会这么说。”
红皮列车的角落里,瑞文一边“讲戏”,一边上下端详着金的面容。
随后,伸手在红发老实人的头顶抓出了个鸟窝,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记住,你的角色是个老实巴交的失业人士。只要自然地表现出惊讶,对方不会起疑心。”
“南部城郊口音,个子结实,脸色憔悴,双眼无神,头发蓬乱。。。。。。完美!”
“我,我不行!”金像碰到水的猫咪一样后退了两步。列车一个颠簸,他险些没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他从没演过戏,连那些张贴在市区的电影海报都没法完全看懂。瑞文先生曾经在笔记本中提到一部名叫《烈酒轶事》的电影,以及与其相关的一连串往事,但他压根不知道那些奇奇怪怪的术语究竟代表了些什么。
他有些害怕对方会认出泥手党的“中指”麦金托什,但更担心自己会演砸。
“您,您不是说我们不需要亲自去钓鱼的吗?”他试图为自己的怯场开脱。
“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需要抛竿。”瑞文解释道:
“听着,不论詹金斯和其他失业工人们在这段时间内遭遇了些什么,我们得想办法将它一五一十地还原出来。那家斯皮克以西酒吧就是案件的交错点。暗巷势力经营着它,被约克公司解雇的绝望工人们总是去那。如果‘六旬弥撒’正试图引诱那些家伙,我想不到更好的地方。你不需要刻意去演什么,如果某个家伙把你当成了猎物,他自己会说服自己。”
“导演”瑞文说完,笑眯眯地递出一颗火鹿果软糖。
“放轻松,这并不比干掉一大群泥手党喽啰们困难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