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个关键点逐渐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桥梁。
过去四个月,自己在各种地方听过,亲眼目睹过这一象征。
——斜阳夫人,宝琪女士,“永恒的永恒”。
还有,那座连接现实和梦境世界的血肉之桥。
“‘桥梁’必须被摧毁,永恒才能被终结。”
如果“永恒的永恒”说的话存在一定的合理成分,他就有必要弄明白所谓“桥梁”的真实含义。
以及,这个盒子里另外五颗小东西的下落。盒中本应存在的五颗其他骰子似乎并没有这颗那么“恋家”,喜欢往回跑。
它们,又会掌握着怎样的支配力量?
瑞文盖上银片般的盒盖,把盒子塞回了原来的地方。既然回来了,那就让它待在原位。他相信,如果自己坚持把它取出来,它也一定会在某一时刻调皮地蹦回去。
他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笔记本上的内容。首页上只有三条守则,自己后来加的那一条并不在。其余的所有内容,皆与“过去的自己”在3月25号当天所看见的完全一致。
随后,将它又塞回了抽屉内,仔细地上好了锁,钥匙塞回钱包内,所有一切都要复原得一丝不苟。
“得在《基塔布-阿尔-阿齐夫》到手之前,大致掌握希伯来文字的运用。。。。。。”那大概会是四月中到五月中下旬之间的某个时候。
他还期盼着一线生机。
如果自己进一步深入神秘学领域,或许能够在四个月后找到某种让自己复活,或以某种形式存续下去的方法,完成一出越过镜头的“银幕诡计”。
只不过,这样的可能性无比渺茫,必须竭尽全力创造。
一只小蜘蛛从台灯的顶端降到书桌上,在光明和黑暗之间留下一根几乎看不见的细丝。
“卡梅隆,帮我把那些。。。。。。”
沉默片刻后,瑞文自己收集起了桌面散落的纸笔,戴好眼镜,开始重新记忆那些最基本的字符,希望能在一晚上熟记最基础的句式。陌生事物强行入脑的感觉让人相当痛苦,但,再怎么说,也比皮开肉绽,奄奄一息的时候要强得多。
只是,出乎意料地,他忽然困了起来。
除了少数神经极度放松的情况外,自己很少犯困。大部分时候,疲劳会一直积累到足以将他直接压垮的时候一次性爆发,并让他在此之前一直处于较佳状态。
在梦境世界中,这似乎极易造成猝死。
瑞文强撑着眼皮,打算拖到最后一刻溜回卧室去。手机似乎越来越亮,那光盖住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几乎要溢出屏幕外面。
“再一行。。。。。。再多看一行。。。。。。”
不知不觉地,自言自语成了梦话,散发霉味的本子堆成了枕头,手机微弱的聊天提示音不绝于耳,成了他的催眠曲。
是他那帮夜猫子群友们。
。。。。。。。。。。。。
瑞文梦见了一只巨大的烤鱿鱼。
他也不晓得为什么自己的潜意识深处会住着这种离谱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