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俩得罪了你呢。”
乔英淇不悦地扯下她的手,一脸不高兴地道,“我竟不知,你何时变得如此大度了?”
杨佩芝失笑,她又如何不知她这是在担心自己,寻个一心人共度一生,是两人共同的心愿,如今她的夫君名义上却有了旁人……
“你放心,我何尝会是轻易委屈自己之人?这万氏自进门来一直安守本份,也从不主动往夫君跟前凑,今日婆母之所以会带着她出来,全是因为她要为万将军祈福,你又不是不知道,前阵子万将军便领军出外了。”
“至于那位安姑娘……她的母亲毕竟是婆母远房亲戚,如今年纪渐长,亲事又未有着落,安夫人心里着急,婆母便时常领着她进出,也是希望她能在锦城众位夫人跟前混个脸熟,将来也好说亲事。”
乔英淇皱眉,这些理由表面听来确是没什么不妥之处,可她就是觉得心里不太舒服,万妤梅好歹也算是富家小姐出身,相貌亦不逊色于人,如今又是名正言顺的赵瀚楠妾室,难道就真的甘心就此有妾室之名、无妾室之实地过一辈子?
还有那位安莲欣,她对赵瀚楠的执着,前世她可是见识过了的,今生难道会这般轻易改了心意?
“好了好了,你就不用担心我了,还是说说你吧,方才进来我就见你与一位中年女子在说着话,只是那时人多不便,我才没有上前,如今你可要告诉我,那是何人了吧?”杨佩芝不以为然地笑笑,拉着她的手问。
家中有着那么一个轻易动不得的贵妾,她又岂会不堵心,可是这段日子赵瀚楠待她极尽温柔体贴,两人又完全回到初成婚时的甜蜜,而那位万姨娘目前瞧着倒也本份,她又何苦多生事端。从来,她在意的便仅是赵瀚楠一人。
“她……她、她不过是友人之母,如今借住在净慈庵,方才偶尔遇见才说了几句话。”乔英淇不料她竟有此一问,结结巴巴地回道。
“友人?哪位友人?我可认识?”难得见她这般窘迫的模样,杨佩芝心中诧异,戏谑般又问。
“不、不认识,就、就是……”乔英淇张口结舌,吞吞吐吐的就是回答不出来。
杨佩芝意味深长地拖长尾音‘哦’了一声,只笑眯眯地望着她,并不继续追问。能让冷静沉稳的乔大小姐这般失态,可见这位友人相当不一般,她也是过来人,或多或少也能猜测到一些。
乔英淇眼神游移不敢看她,她自来便不会说谎,可如今又未到如实相告的地步,故而只能左顾而言他,转移话题避开她的注意。
“看莲姑娘脸上笑容,想必这是一支上上签吧?”见安莲欣解完签后一脸娇羞的欢喜笑容,万妤梅笑道。
认出是她,安莲欣脸上笑容敛起,不咸不淡地唤了声,“万姨娘。”
万妤梅并不在意她的态度,笑容不改,似是不经意地道,“前几日少夫人手上还拿了名单去寻夫人,想来是为了莲姑娘……哎呀,对不住对不住。”话未说完,她又像是醒悟自己失言了一般,轻拍拍嘴歉意地道。
安莲欣先是一怔,继而大惊失色,抓着她的手连声问,“你说什么?什么名单?什么为了我?”
“莲姑娘,你、你扯疼我了。”
安莲欣察觉自己的失态,忙缩回手,可依然紧紧地盯着她追问,“你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万妤梅揉揉被扯痛的手臂,故作无奈地道,“自是姑娘的亲事,说起来少夫人可真是全心全意为姑娘打算,便是亲姐妹也不过如此了。”
安莲欣暗自咬牙,半晌后恨恨地跺了跺脚,“我的亲事与她何干?她就不过是看我不顺眼而已!”说罢一脸愤恨地转身跑开了。
“莲姑娘、莲……”万妤梅追出几步,直到再见不到她的身影,才缓缓垂头掩饰嘴角一丝笑意。
却说赵瀚霆亲率着大军,将吕氏余党紧紧围困在洛城内,每日命兵士在城门下叫阵,奈何城内吕军却并不应战,采取的是以不变应万变之术。
头一回正正式式出任先锋的乔晋远,本想着能痛痛快快地战一场,哪想到出征至今还只能耍耍嘴皮子,生生将他憋出一肚子火气。
便是一向沉稳的乔晋延,也渐渐有些坐不住了,反倒是赵瀚霆不动如山,每日悠哉悠哉地坐着盯着那副地形图看。
“你整日里盯着它看,难不成还能将那帮王八蛋从城里头盯出来?”乔晋远没好气地瞪着他。
赵瀚霆唇畔含笑,却并不作答。
“这仗打得可真是憋气,我这筋骨都好久没松过了!”乔晋远见他不理自己,叹口气靠在椅背上。
“你是不是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乔晋延拧眉看了他好一会,突然出声问。
话音刚落,便听营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有一名兵士大步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