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钊急忙回头,将他拉起来:“王兄,你这般大的人了,走路也不看着!”
王义爬了起来,拍了拍袍子上的尘土,朝地下一瞧,原来自己是踩到了一堆狗粪,不觉骂道:“这是哪里的死野狗,可害惨我了,我这可是新做的袍子!”
楚钊也不理他,只盯着那堆狗粪出神。
“楚兄,你老盯着那玩意看干啥?”王义有些好笑。
“王兄,你不觉得,这堆粪有异吗?”
王义看也不看,嘴里只道:“这些秽物有什么好看的!”
“我看它不像是狗的粪便,倒像是——”
“好了!你一个读书人,去较真这些玩意,真是有辱斯文,你还嫌我今儿不够倒霉的?赶快走吧!”
楚钊回到姑妈家中,继续教小表弟读书。
张钱共有三个儿子,最小的一个才不到两周岁,在院子里蹒跚学步,两个大的分别是十岁八岁。
张钱夫妇一早就下地做活去了,两个大的孩子,一边听表哥读书,一边时不时地跑出来照应院子里玩耍的弟弟。
到了天擦黑的时候,张钱夫妇还是没有回来,楚钊知道最近春种,农人异常辛苦,姑妈家的地又在乌山半山腰,光是回来就要个把时辰,于是自己挽了袖子去厨房淘米做饭。
张家老大见表哥做饭了,就一把抱起两岁的弟弟,冲楚钊道:“表哥,我带弟弟们去村口土地庙边捉迷藏去,今晚有月亮呢!”
听到土地庙三个字时,楚钊不觉心头一紧,见表弟们已经迈出大门,忙上前叫道:“你们都回来,今儿就在家老老实实呆着,哪里也不许去!”
“表哥!村口土地庙,每到有月亮的晚上,村里的孩子们都在那里玩躲猫猫,别人去得,我们为什么去不得!”张老大忍不住抗议。
楚钊厉声喝道:“我说去不得就是去不得,那土地庙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们以后都不要去了!快回屋玩去!”
张家哥俩无法,只得抱了小弟弟,垂头丧气地回房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张钱夫妇回来,见侄儿做好了四菜一汤,不由得翘起大拇指夸赞了侄儿一番,楚钊谦逊了几句,一家人吃饭,洗脚睡觉不提。
楚钊睡得迷迷糊糊,却被窗外一阵嘈杂声惊醒了,他侧耳一听,只听一个男子口音道:“他平日里最爱找你们家小的玩,今儿是不是偷偷过来过?”
然后是姑妈的声音:“我们晚上回来时,也没见你家宝儿啊!”
“可是,你们家院子里有井,他会不会是掉进——”一个女人说到这里,就呜咽了。
听到这里,楚钊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急忙披衣起床,来到院子里,只见月光下,站着十来个村民,有男有女,有的还举起着火把,便问:“姑妈,是谁家的孩子失踪了吗?”
张钱家的点了点头,指了指那个呜咽的黑黑瘦瘦的女人:“是隔壁吴大婶家的宝儿不见了踪影,你今儿有没有见他来我们家里玩?”
“我在家一整天,大门都是反锁的,没有孩子来玩过!”楚钊突然想起一事,忙问那个吴大婶:“大神,你家的宝儿晚上是不是去土地庙玩过?”
吴大婶点了点头:“正是他姐姐带他去土地庙玩躲猫猫,躲着躲着就不见了呢!”
楚钊沉吟道:“大婶,既然宝儿是在土地庙走丢的,咱们还是一道去土地庙附近再找找吧,说不定他在哪个草丛里睡着了呢!”
“没用的,土地庙附近都找过了,村里的人家也都问过了!”吴大婶又哽咽起来。
楚钊也不答言,只是从一个村民手中接过火把,嘴里只道:“你们跟我来!”
村民们见他神色,便都自觉地跟在他后面,一行人又来到了土地庙处。
楚钊仔细扒着土地庙附近的杂草,在靠近小树林的草丛里,他又发现了一堆粪便,而且在粪便旁边比较松软的泥土,发现了一行隐约的蹄印。
看见蹄印,楚钊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由自主就随着蹄印的方向追踪而去,不知不觉,就到了山凹里,
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孩童的啼哭声,吴大婶浑身一震,立刻哭叫道:“宝儿!宝儿!你在哪里啊!”
那哭声越来越响,原来是在一块巨岩的背后,众人手持火把向巨岩的方向围拢而且,却见一只狗样的动物从巨岩后飞快地串上山去了。
“狼!那是狼呀!”几个村民嚷了起来。
吴大婶不顾一切地扑到巨岩背后,却见自己的四岁的儿子宝儿,衣衫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