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三人将青杏洗干净了,控干水分,放进空坛子里,又放了些冰糖,兑了些井水,最后采莲根据比例倒了适量的米酒进去,随即封了坛子,将坛子一个个的搬进自己房中,等着它自然发酵。
“姐!这青杏酒,是不是比去年的红枣酒要好喝啊?”采玉一脸神往地问。
“味道各有千秋,不过,杏酒功能驱寒,止咳,红枣酒治产后体虚,增加食欲!”采莲回答妹妹。
采玉吐了吐舌头:“我姐姐真是仙人,什么都懂!”
酿完了青杏酒,日头已经升上树梢,陈氏自去卧房缝补衣衫,采莲姐妹就坐在老槐树下的石桌上剥花生米。
正午时分,江老二扛着犁铧,牵着老黄牛回家的时候,厨房的桌子上早已摆上了酒菜。
品尝着女儿亲手酿造的金桔酒,江老二只觉得半天的疲劳不翼而飞,嘿嘿笑着道:“莲儿!你可真是爹的老酒坛子,爹后半辈子的酒都要问你要了!”
“爹!我会酿的可不是这一样,以后,您就等着瞧吧!”采莲一边说,一边将一大碗糖水荷包蛋端给了爹爹。
江老二不由得笑眯了眼,轻轻摸了摸采莲的头。
晌午时分,所有人都在午睡,整个江家大院静悄悄的。
江老大家的宝贝儿子荣新却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他们学堂里的先生管得严,没有午睡的习惯,如今回来,却哪里睡得着。
百无聊赖之下,荣新披衣起床,在院子里四处逛起来。
来到院角,见杏树下散落了几个未熟的青杏,想起上午二叔家的两个妹妹说采了杏子酿造果酒,便来了兴致,有心要去跟陈氏讨几杯果酒喝喝,却见二叔家几间房门都紧紧关着。
他摇了摇头,正要回房继续睡觉,却听外面又人轻轻叩门,荣新急忙上前开门,却见门口赫然站着自己的同窗王义和楚钊,登时大喜,抱拳道:“二位仁兄,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江家村,快快请进。”
王义笑道:“我的姑妈和楚兄的姑妈,都嫁在你们江家村,江兄莫非不知?”
“这可是我平日里疏忽了!你们来的正好,我正愁日子没法打发呢!”荣新一边说,一边将两人让进了自己家堂屋,随即又亲自去泡茶。
王义打开折扇,晃了几晃笑道:“我们二人到了贵村已经两日,昨日还在千鲤湖钓了一天鱼呢!”
“什么?你们去钓鱼,为何不叫上我呢!”荣新跌足惋惜道。
“我们知道令堂管你极严,哪里敢来招惹你,今日,若不是楚兄得罪了令妹,让她平白无故蒙受不白之冤,只怕我们还是不敢上门呢!”
“我妹子?采星和采月?这两个丫头前日都去外婆家了,怎么楚钊就得罪她们了?”荣新暗暗嘀咕,嘴上却笑道:“得罪我妹子,不知你们是怎生得罪了她的?”
楚钊横了王义一眼,想起早上王义找到自己,说昨儿遇见的女子正是江荣新的妹子,你将鱼打在人家脸上,害的人蒙受你姑妈冤枉,该当登门向江兄致歉才是。
楚钊明知他是看上了采莲美貌,意图接近,欲要不理,却又耐不过他苦苦央告:“楚兄,你这事是个好的由头,你就成全兄弟这一回吧!”
楚钊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跟他跑了这一趟。
如今见荣新这般问起,楚钊只得道:“便是那位江采莲姑娘!”然后便把自己如何在千鲤湖畔巧遇,如何赠鱼,自己姑妈如何误会她的事情由头到尾说了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 果酒好香啊,我自己会酿哦。呵呵。
☆、夜半狼嗥(一)
听完楚钊的叙说,荣新笑道:“这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楚兄,采莲是我叔伯妹子,性子最是随和,不会记恨你的,就算记恨你,也无妨,你以后也不会再见到她了。”
楚钊听了那句:“你以后也不会再见到她了!”不由得一怔:“江兄此语何解?”
“这有什么难解的?你不是我们村的人,采莲又是个姑娘家,日后就要出嫁,你二人怎么可能再有机会碰面!”荣新哈哈笑道。
“江兄此言差了,我二人专程而来,目的就是当面向令妹致歉,不管日后如何,今儿总是该亲口道歉的。”王义忙接口道。
荣新看了王义一眼,想起素日里总是听同窗们谈起他的风流韵事,情知他是个轻浮浪荡的人,便轻轻咳嗽了一声:“说起来,也真巧,我采莲妹子,今儿去她外祖母家去了,恐怕要过几日才回来。”
王义待要再说,楚钊却拦住了他的话头:“好了王兄,既然江姑娘不在家,就由江兄转达我们的歉意就成,时候不早,我还要回去给表弟上课呢,咱们这就告辞!”
回去的路上,王义抱怨道:“楚兄,你可真是好糊弄,你没见江荣新说他妹子不在家时的模样,分明是说谎。”
“罢了王兄,你平日里爱招花惹草,学堂里谁人不知,哪个不晓,那江采莲是他亲叔伯妹妹,他当然不会让你见,咱们这一趟,本就不该来!”
王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默默跟在楚钊身后,往张钱家去。
路过村口的土地庙时,庙前一大株桃花开得绚烂无比,王义便想上前折一只回去,谁知脚底突然一滑,扑通一声摔了个大马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