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陌把自己埋在水底下,心脏在水的压迫下轻微不适。
浮出水面,沈星陌深呼吸了两口。
本想把思绪捋顺,结果却越思考越混乱。
她决定今晚就把心底的这些疑问一股脑倒出来,不然今晚,她一定会失眠。
沈星陌麻利地吹干头发,做好护肤流程,她穿着吊带睡裙回到卧室。
她完全忘了自己此刻和从野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迫不及待想找从野把话说清楚的心情,占据了全部思想。
从浴室出来,除了头顶中央空调运作的响声,套房里静谧无声。
沈星陌左右环顾,找不到从野,最后发现他已经躺在了床上,背对她的方向。
她轻手轻脚地上前,试探性地问:“你睡了吗?”
没有回应。
走到她跟前,从野双眸紧闭,薄唇抿成一条线,浓密的睫毛根根分明。
他的呼吸声均匀,想必是进入了深眠状态。
沈星陌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她没有叫醒从野的想法,玩了一天,他大概也累了,那些憋在心底的话,明天再说也不迟。
沈星陌一时半会儿睡不着,索性拿出笔记本电脑,继续改她的论文。
她对待课业任务时,非常专注,任时间一分一秒流淌,她毫无察觉,不改到她满意的状态,不会合上电脑。
就这么弄到凌晨两点半,倦意姗姗来迟,沈星陌关掉电脑,揉了揉眼睛。
解开扎起的头发,她准备刷个牙,再上床休息。
就在此刻,她听见从野那里发出了一点声音。
他翻了个身,嘴里还在嘟囔些什么,大概是梦话,她听不真切。
沈星陌踮着脚尖走过去。
从野侧躺在床上,蜷缩着,脸上浅浅的红晕还未消退,眉毛紧蹙,睫毛在轻颤。
他看起来像被噩梦缠身,无法挣脱。
沈星陌观察了他片刻,觉得他看起来不是很舒服,伸出胳膊,将手背贴在他的额头。
烫得厉害。
沈星陌心下一惊。
他怎么突然就发烧了。
印象里,从野体质很好,小时候他们小伙伴被流行性感冒传染,一圈人力,只有从野没事。
她几乎没见到过从野的病容。
偏偏在今晚,在旅游途中,他发起了烧。
沈星陌的行李箱里放了张姨为她准备的小药箱,里面消炎药退烧药一应俱全,张姨甚至还替她放了一把电子体温计。
她用酒店的开水壶烧了一壶开水,倒在玻璃杯里,又往里面兑了少许凉矿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