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走吗?你留下,我就告诉你。”
曾经,她也没有这般放浪,可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这些匍匐在他脚下的男人们会让她的不满和委屈统统得到发泄。
似乎只有用这样激烈的方式,在冲上巅峰的那一刻,她才能得到满足,她的内心才会被填满。
只是每次激情过后,她又会觉得十分空虚,她问那些男人们,是否爱慕她。
每个男子都说爱慕,可她却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的是对金银的贪婪。
不论房间熏多浓的香,她都能闻到铜臭味。
只有江禾煦说无意亵渎她,让她放过他,没有用谄媚的脸色说爱慕,而是咬着牙说她美若天仙,她当时只觉得这个男子很有意思。
她没有想到会在那时被母妃喊去,自己这么多年,不论受了什么委屈都是独自吞下,从没想过会在别人面前哭得那般狼狈。
嚣张跋扈了这么多年,她赏过巴掌,赏过仗刑,但没从自己动过手,就连鞭子也是为了增加情趣的玩意,没想过要真的鞭打谁。
没想到,她还是亲手将江禾煦打了个遍体鳞伤。
昨夜当她再踏进这里时,江禾煦像只受伤的大狗,蜷缩在一处,瑟瑟发抖。
她一靠近,他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抱住她,喊着娘,还说着她羡慕的话。
他说,娘,我好想你,我想吃你做的饭,想你缝的衣裳,想你像小时候一样哄我入睡;
他说,娘,等你病好了,我还要背着你去山上,看上京的美景;
他说,娘你别走,你走了,阿煦就没有娘了。
她想,江禾煦一定有着世间最好的娘。
那碗药,江禾煦喝得很乖,只要说,阿煦乖,他就真的很乖。
她觉得自己当了一晚上的娘,而且也当得很欢喜。
此时她看着江禾煦,就想起了他乖巧的样子,就舍不得伤害他,就想让他多陪陪自己。
可那件事她却说不出口,只说了“母妃……”两个字,就心头发酸,难受得没法呼吸。
“二公主不愿说,便不说,我留下。”
他想自己应该是见不得女子在他面前哭。
留下便留下吧,离开又能如何,昨日的事恐怕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他只希望此事三公主千万别知道。
三公主是他在皇宫唯一的朋友,他不愿她涉险。
辛璇笑得欢喜,她拍了拍床榻,轻轻道:“阿煦乖,换药了。”
江禾煦一下子愣住,瞪大眼睛看着辛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