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蒋颂眠低声笑起来。
“那我今天晚上再给你擦一遍,乖一点,有草莓蛋糕吃。”
“好叭。”裴轻栎勉强答应,挂了电话,可怜巴巴瞅着岳玲,把岳玲瞅出一身白毛汗。
她斟酌开口:“裴先生?是有什么需求吗?”
裴轻栎笑得呲起小虎牙,“别紧张嘛,就是跟你聊聊蒋颂眠。”
电话这头,蒋颂眠把花洒一关,又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华清医院那边我不过去了,嗯,嗯,应该是我想多了。”
打完一个简短的电话,蒋颂眠闭眼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没有热水的冲刷,很快他便感觉到寒冷在不断侵袭身体。
那种犹如坠入寒冰地狱一般的感觉,把灵魂撕成碎片,一点一点埋入深渊。
“蒋总之前……那简直是,绝了!我都担心他要打一辈子光棍。”岳助好似发现了吐槽新对象人生好朋友,对着裴轻栎大倒苦水。
“公司里条条框框都是蒋总一个字一个字规定的,女性职员不准穿裙子,男性职员必须打领带,这都没什么,公司居然还有一条规定,不准在吃饭的时候看剧!”
裴轻栎咂舌,他以为蒋颂眠对他说教已经够过分了,没想到公司员工才是受迫害最深的人。
“不过……”岳助来了个大喘气,“裴先生,幸好有你拯救我们蒋总,自从他跟你相亲回来,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虽然还是一脸严肃,但他的改变,已经不能从一个层次来说明了,那简直是质的飞跃!”
裴轻栎摸摸鼻尖,心想不是他改变了蒋颂眠,是重生回来的蒋颂眠自己改变了自己。
“那他有什么直观的变化吗?”
“有!”岳玲狂点头,突然变得神秘兮兮,凑到裴轻栎耳边,小声道:“而且很诡异。”
“诡异?”
“是,我觉得应该是出车祸撞坏了脑子。”
裴轻栎眨眨眼,也把自己的声音放低,“为什么这么说?”
岳玲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裴轻栎要屏住呼吸才能勉强听清她在说什么。
“蒋总出完车祸的第二天,我连轴上了十七个小时的班……”
那是岳助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自从早上八点被蒋颂眠叫去病房,一直到下午两点才出来。
光是当天的工作就有五项——帮蒋颂眠报名e照,买下久远巷的二层独栋小楼,跟墓园协商开辟一块新的合葬墓穴,联系玺霖商议北京演唱会和买一包红玫瑰花种。
岳玲被蒋颂眠锻炼了几年的大脑飞速运转,先跑去报好驾照,又用钱砸下了小楼和合葬墓,接着通过蒋颂眠的私人邮箱给玺霖发了一封邮件,最后在回病房的路红上,去花店挑了最好看的玫瑰花种。
蒋颂眠对岳助的业务能力表示赞扬,当场挂卖五家公司助兴。
岳玲以为蒋颂眠要破产了,“扑通”一声倒在隔壁病床,还没等脑袋沾上枕头,手机就响起了一声转账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