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瑜快把自己活生?生?说饿了,却又停下惋惜摇头?道:“只是我不建议你?这样做。”
“为何?”
“这清蒸啊,最讲究食材本身的鲜美口感,可这人?臭味远在八百里外?便能闻到,足可见若是清蒸必将臭气熏天。”
周徵一脸嫌弃:“那照你?这般说,这等肉质之臭又怎能入菜?”
赵泽瑜故作深沉地?思虑了片刻道:“此言差矣,岂不闻民间有一小?吃名为臭豆腐?闻之臭气熏天,可吃起来?却也别有风味。”
“依我看,这毕竟也是被剧毒浸染过的肉,想来?和其他的肉可能略有不同,将其四?肢砍下,主身腌于大?瓮之中,以酒浸之,这四?肢嘛,小?弟不才,这十数年来?苦练凌迟刀法,到如今不说出神入化臻至化境,也可小?试身手,总归片下个几百片不成问?题。”
“等那主身腌入味了,将那身臭气除去,人?尚可保持清醒,有了四?肢热身,想必这主身我必当?更?加熟练,起码保证能再片个几百片再让他死去,保证这活体取肉的鲜味……”
没等赵泽瑜说完,这位世子已然恐惧得呼吸急促,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赵泽瑜便也去了那语气森然的神情,问?在一旁久不说话的周徵:“喏,你?怎么处理?”
周徵神色平淡,可赵泽瑜却感觉他胸中还?是拧巴着一根筋,解不开斩不断,无论如何都不舒坦似的。
这都是第二世了,周无由还?是没把心中的疙瘩解开,赵泽瑜都怀疑他上辈子是不是把自己拧巴死的。
挥手让这些手下拖着这死狗下去,赵泽瑜道:“你?上一辈子怎么做的?”
周徵眼睫微垂:“我把他丢到刑部去了,还?没怎么上刑就听说他自杀了。”
“你?若是不解恨,就自己动手,出了气后再处置他,这事便从此揭过,往日?恩怨便就此掩埋,再无什么能影响到你?;你?若是觉得第二世了,你?也没有那么想折磨他了,就给他个痛快,同样从此之后,上一代这一代的恩怨便也都尘封,你?便当?个逍遥的江湖客。”
周徵奇道:“没有放他一条生?路的选项?”
赵泽瑜笑道:“你?若想放他一条生?路又何必拉我千里迢迢来?这边抓一个苟延残喘根本掀不起半分风浪的孬货?”
“不觉得我心胸狭窄?”
他紧盯着赵泽瑜,甚至眼中带着些咄咄逼人?的神经质,显得那俊秀的脸庞一时间都有些阴森之气来?。
赵泽瑜却习以为常地?轻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虽然你?报复心强,十分小?肚鸡肠,可别人?欠你?的债还?是要讨的。”
“你?幼时因着这毒受了多少的罪,而后因着这毒又失去了什么人?,那磅礴的内力在你?身体里给你?带来?了多少痛,你?不问?他讨又问?谁讨去。”
赵泽瑜嫌弃地?瞧着因着他这一番话从疯犬状态软化下来?的周徵,打了个哈欠:“你?我都是心狠手辣、将来?去地?府也是要入十八层地?狱的人?,别跟我摆这一副德行、问?这样没用的话,便是你?要弑父,可见我有半分不支持你?的?”
“想怎么处置他你?自己决定,决定了叫我看个热闹。”
说罢,他嘴里嘟囔着“无聊”,伸了个懒腰便进了临时搭起的帐子中,看起来?是因为没有热闹可看无聊到要睡一觉。
等赵泽瑜一觉醒来?,便见周徵拿着舆图在那儿相面似的,不由得问?道:“你?做什么呢?”
周徵仍然聚精会神的,只口头?道:“来?都来?了,琢磨着带你?去哪儿玩玩,尽地?主之谊。”
“用我提醒你?吗?现在整个南边都是大?启的地?盘了,要说地?主之谊,也是我来?尽吧。”
周徵随手扔了个东西过来?,被赵泽瑜一抄手抓住了,原来?是个李果?,红彤彤的,瞧着极为诱人?。
“你?这人?什么毛病,见天的逮着我就唱反调,从来?不在乎戳我心窝子,有你?这么当?朋友的吗?”
赵泽瑜找了一下,发现旁边也没个水,不过行军打仗什么没吃过,倒也不在乎,用袖子擦了擦,刚要往嘴里放,听着这话便道:“那你?觉得你?我是友人?吗?”
周徵的动作顿了下,才若无其事地?道:“跟你??又笨又蠢又坏,我也不怕被你?气得折寿。”
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赵泽瑜懒得理他:“我觉得也是……周无由!你?这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酸?”
那李果?被咬了一块,看着还?是很好?看,可赵泽瑜却将它扔到一旁,连靴子也来?不及穿,跑到一旁拿起水壶便是一顿狂灌。
周徵:“……”
一个太子,大?帅,这般失态竟是因为一颗李子?
“出息,它虽说酸了些,却也不是不能入口,你?一个见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人?,也这般大?惊小?怪。”说罢附上一个阴阳怪气的嘲笑。
赵泽瑜好?不容易把嘴里那股又酸又涩的味道压了下去,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把周徵揍得跪地?求饶。
不过想一想武力值差异便知这基本等同于异想天开,只得阴恻恻地?盯着周徵的背影,在脑内思考一百零八种将其放倒收拾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