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扫视了堂上一眼,看样子都是县衙一众官吏,还有些都是乡绅士老什么的。在这儿自己品级够高,自己如果不上座,估计别人是不大好坐的。遂,也就不再推辞坐了下来。
见宗泽已然坐好,大家也都相互推让着坐了下来。大家坐定,宴席也就开始了。一众妓子也在一旁吹拉弹唱跳舞助兴的。
宗泽率先祝过几杯酒后,就请众人即便。虽是今天是为状元公接风洗尘,但几杯酒后,众人还是些已经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见众人喝酒喝的高兴。宗泽却是不大关注别的,而是跟一直在旁陪同奉承的刘知县还有均县县丞说着话。
虽是知道,时下对于大数人来说,求的就是升官发财的。可是今日一见这刘知县的后院,能如此铺排,那显然不是发了一点点财的。宗泽很是好奇,于是频频套话。
见宗泽谈兴很浓,刘知县跟均县县丞也是越说越多。渐渐的,宗泽知道了,原来,这刘知县在均县已经二十年没挪窝了。宗泽心头暗道,看来,官员轮换制必须要严格的执行下去。不然,一个官员呆在同一个地方太久了,不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么。现在虽然是有官员轮换机制,但是执行的不彻底。
接着宗泽又问了均县的产出物产等,这些都是可以问的,也是可以说的。其它的不好问的宗泽也没再问,不光是不好问而是知道刘知县肯定是不会说的。
说了一阵,还有好些个没问到。宗泽暗道,反正自己是要在这儿呆两天的,这两天就好好的看看,走访一下,也为自己去兴安执政做个借鉴。
想好后的宗泽也不再多言,真格的跟刘知县喝起酒来。刘知县这个主人当然是要让客人喝好的,于是也是频频举杯。
宗泽真正开喝时,堂上好些人已是喝得差不多了,都有点放浪形骸了。好些个已经搂着歌女妓子什么的在怀里又搂又摸的。
宗泽不好多看,又不便倏然离席。只得将眼睛挪开,看堂上的妓子跳舞。见宗泽盯着堂上的舞女看个不停,刘知县一使眼色,就有人带着那打头的舞女过来了。
宗泽还正在想那舞女怎不跳了呢,不曾想,身边很快偎过来一个柔软的身子,一阵浓重脂粉气扑鼻而来。宗泽吓了一大跳,赶紧推了开去。用力过大,竟然将那妓子给推到了地上。
这一番动静大的,幸好现在堂上众人大多各有各的沉醉。没多少人注意到这边。见宗泽如此大反应,刘知县颇是惊讶。今天这些妓子可是自己精心挑选的,在均县那是数一数二的漂亮的。这陈宗泽不刚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怎么不趁势搂在怀里恩爱,怎还推开了去呢。
看到刘知县讶异的眼神,宗泽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不然,过后怕是有不好的传出来,说不得状元郎不行的消息都会传出来的。于是宗泽对着刘知县苦笑到:“多谢刘大人美意,但奈何家中有河东狮啊。”
听得此解释,刘知县颇是同情。想想也是,这陈状元的妻好像是出身侯门,那可不得小心伺候着么。不过,怕老婆这事儿好像也是不在少数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对宗泽表达过同情后,刘知县请宗泽继续喝酒。
宗泽却是觉得今日也已经喝了很久了,该告辞了。于是宗泽就势站起来,对刘知县拱拱手道:“多谢刘知县盛情款待,今日子季也出来许久了。现在天色不早了,恐家人担心。子季先行告辞。刘知县请自便。”
刘知县很是诚恳的挽留了一阵,见宗泽执意要走,刘知县也不便多留,只得作罢。旋即又命人取过厚厚的程仪相赠,方亲自将宗泽送出门去。
宗泽上得车去,半靠在厢凳上,想着这次写信要写些什么给皇上的。
想着想着,怎么老是感觉自己身上一股味道。还以为自己出了幻觉呢,宗泽不死心的捞起袖子闻了闻。不是幻觉,自己身上还真有一股脂粉味儿。
想着家中的真如,宗泽莫名的心中一紧。这身上的味道,真如要是闻到了,不会误会什么吧。宗泽摇摇头,想着女人的天生警觉性,还是不做这方面的侥幸之想了。
因命丁全道:“呆会到了驿站悄声点,不要惊动了你奶奶他们。”丁全点头自去吩咐。于是一众人果真悄悄的回到客栈。现在天黑了好久了,客栈房里都没灯火了。
宗泽一见大松一口气,看来都睡下了,因命丁全赶紧去准备一浴桶水去,就放到他房里。宗泽要在他房里洗过澡再回房。
丁全答应着自带着人快速安排去了。水很快准备好了,丁全又赶紧去找衣服。知道少爷怕什么,丁全也不敢去叫念西拿衣裳的,自己悄咪咪的跑到堆行李的地方,开箱子将爷的衣裳取了过来。
对丁全的聪明,宗泽是大加赞赏,颇是夸了丁全几句后,让他将衣裳放在那儿,自己洗好了穿就是。
这大热的天儿,又应酬了大半天浑身汗腻腻的,现在泡泡这热水澡可真是舒服,宗泽谓叹了一身,伸了伸身子,惬意的不行。
正泡的高兴,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爷可是泡好了,要不要我伺候一下啊。”恍然间,宗泽还道是丁全,随口答道:“不必……”,刚起了个开头,宗泽猛然警醒,这声音不对!
宗泽一转头,真如正站在房中看着他笑着呢。看到真如这笑,宗泽浑身打了一激灵。好可怕的笑容。宗泽想说什么,但好像又不知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