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笑道:“这几天我是有点忙。又跑外面的事,又忙读书的事。我自己都感觉除了上课,都少有在书院里露面的。也不怪你惦记了。”
周长安一挑眉:“哦,你小子有事忙?有个什么事?可能说说?”
宗泽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这几天在外面看到有一端生意可做的,就跑了一下。总是这样坐吃山空的可不行。”
听说宗泽在跑生意。周长安瞬间来兴趣了:“你小子可真行。先前听你说在金洲时做了几端生意,我还不信。没想到,你现在在西京也来做生意了。可是什么生意?”
宗泽道:“我盘个肉铺……”宗泽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周长安已是笑出了眼泪:“哈哈,笑死我了,你去卖肉啊。”
宗泽气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就知道你们这些人酸,我才一直没说的。卖肉怎么了?那穷人家还寻常时节吃不起呢。这可是多有油水的买卖。”
周长安擦着眼泪笑道:“是是,你说的很是。这是个有油水的买卖。”
宗泽笑道:“你别好笑,我说的是真的。我就想着,如果肉铺生意做好了,日后也可以做做牲口生意不是,生猪、驴骡什么到时说不得也能做做。”
听到宗泽说这个,周长安倏得坐直了:“有道理,你说的有道理。这些个生意都相通,到时一通百通的,是可以做得的。要是再大点,马匹生意说不得也能做的。”
宗泽叹道,这周长安的心思也挺活络的,自己想到的,他马上就想到了。见周长安想了这么多,宗泽也就索性一股脑说了:“如果能这样就更好了。我跟你说,我还真是有这方面的打算的。”
听得宗泽真有这方面的打算,周长安叹道:“你可真是心思活,胆子大的。不过,要做这些个,恐怕不容易的吧。”
宗泽道:“是啊,肯定是不容易的。所以,到时真能做到那一步时,我可是想要借你的东风的。”
听到宗泽想要借自己东风?周长安心中一动:“你要借我的东风?你准备怎么借?”
宗泽道:“这要真是做起来了,要借的可是很多的。不过这事儿现在也还早,具体的只能到时再说了。现下也是跟你招呼一声儿的。”
周长安想了下道:“你这主意不错。行,到时要有用到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宗泽赶紧谢过。于是,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东风就先定下要借了。
这事儿说完后,周长安又说了几句闲话,就告辞离去。
见自家少爷不过一会儿,就将日后可能的生意伙伴谈好,丁全很是敬服。双眼发亮的对宗泽道:“少爷你可真太厉害了。这肉铺生意还没开始呢,你都先将日后的事儿定下了。”
宗泽轻轻一哼:“这叫未雨绸缪,懂吗?做事要谋定而后动。事情谋划好了再做,做起来才顺手不是。”
丁全赶紧奉承道:“是是,少爷说的很是。少爷一向是有智谋的。不过,少爷,看方才周公子那么痛快的答应了。你说我们这次对付那冯仕进的事,早知道,找周公子陈公子他们的,说不定一下就弄好了。不用费那么多周折的。”
宗泽听了,收起脸上的笑容,摇摇头道:“这不一样的。这次我能开口,那是因为对人无害,且也能让别人得利的。可对付冯仕进那事,怎能开口呢。冯仕进是跟我有过节,可对长安兄正深兄来说,冯仕进可是没有招惹他们的。他们二人跟我是同学,跟那冯仕进也是同窗。你说,我要是求他们帮忙对付冯仕进,你让他们怎样回答,是帮呢还是不帮呢?这不是让人为难吗?而且更重要是,我也会让他看低去,恐怕他们会认为我是那等卑劣小人,在背后对同窗下黑手。毕竟冯仕进对我做了什么,他们也只是听我说而已,谁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呢。”
丁全听了,呆了一呆:“听少爷这么一说,幸得没跟他们讲。不过,少爷,其实我们可以不求他们直接对付冯仕进的,还是如这次我们自己做的一样,迂回一点。让周公子他们帮着惩处焦大、冯四他们不就好了么?”
宗泽轻轻一笑,摇摇头道:“你还是想的太少了。不错,对长安兄他们来说,对付区区一个焦大不,勾勾手指头都嫌多了,那简直就是一句话的事。可是,你想过没有,我这个同学的脸面可以这样用几次的呢。同窗情谊难得,可不能让他耗在这等小事上。这等事体,如非必要,是不能动用的,你可知晓。”
丁全懂了,同窗人脉是极为宝贵的,尤其是像周公子陈公子他们这样的,可不能被这些小事拖累了,这日后是要用在大事上的。
宗泽怕丁全不够理解,又特意道:“你记住,如非必要,日后我们就算有什么急难之处,你也不可随意透漏给青泉、思山他们的。”
丁全点头道:“少爷放心,我都记下了。要是真有事,透漏给他们还不如直接找上周公子陈公子他们,免得他们还以为我们惺惺作态的,反倒更不好了。”
见丁全明白自己的话,宗泽很是满意:“如此甚好,日后,你也当要如是才是。”
现在是九月,这个月是季月,考的史论。宗泽不敢怠慢,继续猛啃《资治通鉴》,前面几次都是走了后门的,这次是不可能再有这待遇的,也不好意思再用这个待遇的。
宗泽是全力以赴的去背,经过这几个月或紧或慢背诵,这本书宗泽已经背的差不多了,只余一点扫尾,后面再用几天时间串起来通背一遍即可。这个大事也算是去掉了一大半了,因此虽是临近季月考试了,宗泽还是抽出时间来,跟来到终南书院找他的陶勇,好好的商量了一番肉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