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贽在这个问题上的看法站的更高,看的更远,认识也更深刻,他说:诗何必古选,文何必先秦,降而为六朝,变而为近体,又变而为传奇,变而为院本,为杂剧,为西厢记》,为水浒传》,为今之举子业,大贤言圣人之道,皆古今至文,不可得而时势先后论也。
别通一窦于灵明之境。
这句意思是观戏会“消人高明之意”,即销蚀士大夫高尚明达的襟怀,使人变得不文雅。但在晚明,在士大夫阶层中出现了另外一种意见,认为不观戏才是不文雅的一种表现。
晚明潘之恒,一生爱好戏曲,曾多次主持“曲宴”活动,他特别赞赏牡丹亭》“生死死生,而别通一窦于灵明之境”。
潘的朋友吴越石指导排演牡丹亭》,潘称之为“博雅高流”的“逸兴”“豪举”,潘之恒论戏曲对人的影响,不重在道德教化,而重在戏曲对人的性情的陶冶。
正因为观剧对于陶冶性情具有如此神妙的作用,所以在士大夫的精神生活中,戏曲所占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了。
勿云戏剧微,激义足吾师。
即戏剧不是引人向善,而是怂人作恶,并且这种作用是潜移默化的,因此格外可怕。
赵山林认为这样的言论完全是在没有分析的基础上给出的错误结论,他说,随着社会和戏剧的实践的发展,这种观念也发生了动摇。
赵山林用鸣凤记》桃花扇》等剧目的主题内涵分析了戏剧并没有上述言论那么危言耸听,反而能更好地指导士大夫阶层的生活。
这也说明了士大夫阶层中的观戏风气浓浓厚,种种责难终究不能奏效。于是,中国士大夫除了传统的琴棋书画之癖外,又多了一项戏癖。
4、妇女阶层。
在古代观戏活动中,没有哪个观众群体会像妇女群体那样备受争议了。
赵山林的著作中分别用“妇女观剧禁忌种种、妇女观众队伍的顽强生长、闺阁中多有解人”三部分内容详细论述了妇女从被严禁观戏,到后来女性反抗封建制度和封建礼教的束缚和压迫的顽强斗争再到后来的妇女对戏剧理解的独特视角。
有关具体内容可参见中国戏曲观众学》。
5、广大下层民众。
这一观众群体本来就是戏剧观看的中坚力量,没有任何争议。
这方面内容还可参见文献:李渔笠翁一家言全集》、闲情偶寄词曲部》
闲情偶寄演习部》。论文方面有:湖南师范大学潘丹芬硕士学位论文试论李渔的观众理论》、
二、剧目选择
有关于宫廷演剧方面的著作和论文不多,尤其是元代宫廷演剧。赵山林在其书中也说到:元宫中曾经演出哪些杂剧节目,绝大部分今天已不可确知。
能知道的只有两部:伊尹扶汤》、尸谏灵公》。
后人研究明代宫廷演剧的著作也很少见,还是以中国戏曲观众学》和中国古代戏曲接受史》两本书为主,简要说明明宫中演剧情况。
朱元璋“好南曲”,欣赏琵琶记》,曾说“五经》、四书》,布帛菽粟也,家家皆有;高明琵琶记》如山珍还错,贵富家不可无。”
明武宗在正德十五年,到南京迎春,演剧作乐,命江宁徐霖、吴县杨循吉为制乐曲。当时以吏部尚书直内阁的杨一清在镇江私宅演出西厢记》,娱乐武宗。
研究清代宫廷演剧的论文著作较多。赵山林在其书中表示,长生殿》和桃花扇》两个戏都曾引起康熙帝的注意而引进宫廷,桃花扇》定稿后,由于北京的王公士绅纷纷借抄,一时大有“洛阳纸贵”之誉。
清宫演戏的极盛时期是乾隆年间,诗人赵翼于以生动的笔触描述了亲眼所见乾隆中叶热河行宫演出大戏的情况,所演剧目多是西游记》、封神榜》等神怪故事。
从选本来看,大多演折子戏而非全本戏。赵先生还对清宫廷演剧做一总结:清代宫廷演出的剧种有一个变化的过程,早期多是昆弋两腔,后期变为乱弹为主。
故宫周刊》在整理著录升平署剧本目录》的同时,将鼎峙春秋》、御雪豹》等全本刊出。
国剧画报》曾于1932,1933年连载过梅兰芳收藏的清宫廷戏曲人物画,题为升平署扮相谱》。
1935年,国立北平故宫博物院文献馆将其所藏的升平署岔曲编印成一卷出版名为升平署岔曲一卷》。
1936年,该馆又将其所藏的月令承应戏十六种编印成集,名为升平署月令承应戏一卷》,极大地方便了研究者。
1964年1月由中华书局出版的古本戏曲丛刊九集》收录了内府藏本封神天榜》、楚汉春秋》、鼎峙春秋》、升平宝筏》、劝善金科》、盛世鸿图》、铁旗阵》、昭代箫韶》、如意宝册》、忠义璇图》等10种宫廷大戏。
普天同庆》戏折、昆弋腔杂戏目录册》和里外学生功课目录》中记载了大量的宫廷备点的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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