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余长宁不甚坠崖失踪后,房玄龄着实紧张难过了好多天,毕竟余长宁已是成了自己的准女婿,他若不幸身故,房玉珠一定特别伤心。
昨天收到余长宁平安无事的消息后,房玄龄自己高兴之余,立即将这个喜讯禀告李世民,而李世民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连连感叹余长宁果然福大命大,是一员福将。
见到房玄龄和李绩正在前面,余长宁还未走近便已是微笑招手。
房玄龄两人疾步上前向长乐公主问好后,余长宁这才笑着说道:“两位丞相脚步匆匆,莫非身有要事?”
李绩苦笑道:“李承乾谋反一事牵涉甚广,需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政事堂的丞相们事务繁重,自然不得轻松。”
余长宁点了点头,却见房玄龄没有与自己说话的意思,心知他还在为自己与房玉珠的事情,在同僚面前放不下颜面,所以此刻才会故作冷漠。
心念闪动间,他对着房玄龄拱了拱手,说道:“房大人年事已高依旧操劳国务,余长宁实在佩服不已,不过在幸苦的同时,还请大人多保重身体为妥。”
“嗯,多谢余驸马关心。”房玄龄点了点头,接着抱拳道,“本官还有要事处理,不便久留,公主殿下和驸马爷请了。”言罢,便与李绩立即大步离开。
两人离去之后,长乐公主似笑非笑道:“这房玄龄心里面明明已经认可了你,却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驸马即便巧言舌簧,似乎也讨不到什么好脸色啊。”
余长宁笑道:“房大人毕竟乃玉珠的父亲,他这般对我也是理所当然,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一定会想通的,哎,对了,还是快走吧。”
长乐公主轻笑颔首,两人顺着宫道联袂走入了层层叠叠的宫殿中。
李世民一听内侍禀告说长乐公主和余长宁觐见,不由大是欣喜,宣召两人入殿觐见。
待到拱手问安后,李世民轻轻一叹,对着余长宁说道:“兵变之夜多亏有余卿拼死护驾引开乱党,眼见你平安无事归来,真是太好了。”
余长宁拱手回答道:“臣受陛下知遇之恩成为帝婿,为陛下尽忠亦是理所当然。”
李世民轻轻颔首,然后略微询问了余长宁失踪这段时间的经历。
及至他的话音落点,长乐公主突然插话道:“父皇,听闻晋阳回来之后一病不起,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了?”
听长乐公主提及此事,李世民脸膛顿时为之一黑,沉着脸道:“依旧是胸闷气短、头疼发热不能离塌,太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长乐公主与晋阳公主姐妹情深,一听顿时花容失色,担忧不已地问道:“若是无法查处病情,那太医岂不是无法对症下药?这,如何了得?”
李世民喟叹一声道:“其实明达之病对于朕来说并不陌生,因为以前朕也曾经见过。”
“哦?父皇竟然见过?”长乐公主不由大是惊讶。
李世民轻轻地点了点头,长吁一声道:“在你五岁那年,曾突然发病卧床不起,症状与明达一般无二。”
这一下不仅是长乐公主,就连余长宁也呆住了。
李世民自顾自地的继续说道:“当日为了你的病情,朕与你的母后都忧心不已,然而没想到宫中的太医全都束手无策,根本找不到病因,所幸当时昆仑剑斋传人欧宁羽做客秦王府,得知你的情况后用无上内功替你诊治,这才救了你一命。”
长乐公主恍然点头,然而还是有些奇怪地问道:“我的病不就是风疾么?难道明达也是此病?”
李世民摇头道:“非也,若是风疾,宁羽仙子岂会每年替你带来治病丹药?所幸这么多年精心诊治,你的身体已经与常人无异了。”
余长宁振奋开口道:“既然如此,为何陛下不将欧宁羽前辈请来为晋阳公主诊治?她既然能够治好长乐公主,想必这一次也能够治好晋阳公主。”
李世民皱着眉头道:“余卿此言不错,不过朕听闻宁羽为了明年正月与武不破一战,尚在昆仑剑斋闭关修炼,此战对天下武林尤为重要,即便是宁羽仙子也须得郑重对待,所以朕才久久下不定决心,是否前去昆仑剑斋打扰她。”
余长宁陡然正色道:“陛下,欧宁羽前辈武功高强,即便是与武不破决斗,也不见得会落败,然而晋阳公主正值豆蔻之年,身子骨本就娇弱不已,臣担心这么拖下去,只怕会有性命之危。”
长乐公主附和点头道:“驸马说得不错,不过前往昆仑剑斋请师傅前来,这一去一返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儿臣恳求父皇,让儿臣带领晋阳前往昆仑医治。”
李世民沉吟了一番,摇头拒绝道:“不行,你现在有孕在身,岂能长途跋涉前去涉险?要去朕也应该另外找人前往。”
长乐公主蹙眉道:“可是晋阳毕竟乃女儿之身,朝中大臣护送前往还是多有不便,这人员非常不好选择。”
李世民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正在为难之际,突然看了余长宁一眼,原本紧皱的眉头顿时为之松开。
眼见李世民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自己身上,余长宁大感疑惑,正在二丈摸不到头脑之时,一旁的长乐公主也是恍然醒悟,将目光看向了他。
感觉到李世民和长乐公主皆是双目放光,余长宁瞬间想到了一个可能,心头一跳不能置信地问道:“你们莫非是想我护送晋阳公主前去?”
李世民正色点头道:“从人选上看来,的确没有比余卿更合适的人了,长乐,你说对吗?”
长乐公主本有些不舍余长宁离开,不过此事关系到了晋阳公主的安危,再不舍得也要放手,所以也点头附和道:“儿臣也认为驸马是最好的人选。”
余长宁哭笑不得道:“可是我毕竟乃男儿之身,路途上只怕还是有些不方便吧。”长乐公主劝说道:“驸马乃是晋阳的姐夫,也算半个亲人,有何不方便之处?若是你不愿意去,那么就只能本宫亲自前往。”长乐公主现在有孕在身,余长宁岂忍她舟车劳顿风餐露宿?略微思忖了一番,心念此番自己除了带晋阳公主前去治病外,更可以见见紫若,一颗心儿陡然就热了起来,抱拳道:“既然陛下和公主都属意微臣前去,于情于理微臣也没有推辞的理由,臣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