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乃是每个城市不可或缺之地,而且也具有特别悠久的历史。
相传春秋时期管仲在齐国为相,可惜齐国经济并不昌盛,为了改变这种状况,管仲置女闾七百,征其夜合之资,以充国用。这“女闾”不但是公家准许的窑子,而且是官办的窑子,以至后来许多的青楼都把管仲奉为神明,为他设香火位,企求生意的兴隆。
高句丽国小民疲,为了改变这一现状,所以这片烟花场所暗地里也是官家经营,这些娱乐声色的女子除了来至高句丽外,更有许多来至周边诸国,如百济、如新罗、如东瀛、如契丹等等。
百济新罗女子美丽可人,加之许多容貌靓丽,所以最受宾客们喜爱,而东瀛女子则柔若一团秋水,不仅体贴入微,给男人带来皇帝般的温柔伺候,在床榻之上更是任君为所欲为,不管什么花样都能接受并玩,而契丹女子则热辣得如一团熊熊烈火,使君感受到火辣的床榻风情。
留恋于这片烟花场所的男人们多为大唐商贾,他们白天采购妥当所需的货物后,总会邀请合作的伙伴前来青楼买醉嬉戏,体验一番异域女子的风情。
但就实而论,这些商贾虽然能够一掷千金,然而他们光临的场所却是中低档次,因为城内最豪华,最阔绰的青楼——燕儿居,只对达官贵胄才会开放。
夕阳在平壤城东方散发着血红的光芒,沉沉的暮霭笼罩了原野,城东已是热闹了起来。
一辆驷马高车磷磷隆隆的碾过夯土长街,驶入了这片酒绿灯红之中,对于街道两边老鸨子亲切的留客声,驾车车夫却是置若罔闻,一抖马缰马车加速,只留下了一片扬起的烟尘,呛得老鸨子们连声咳嗽咒骂不已。
行得半响,马车终于在一栋三层绿楼前停了下来。
门口迎客的侍女一瞧来车架势,顿时知道车里的主人身份一定尊贵无比,急忙挂上殷情的笑脸便迎了上来。
车帘一动,余长宁跳下了马车,一把风流折扇当胸轻拂,已是四顾打量起这栋青楼。
当看见竟是一个如此英俊的少年郎,侍女双目不由一亮,笑容也愈发真诚了起来:“欢迎公子前来燕儿居,楼上备有雅座,不知公子是吃酒还是吃茶?”
余长宁折扇一收,笑吟吟道:“本公子早已预约妥当了,楼上丙字号客座便是,请姑娘带路便可。”
侍女盈盈一笑,轻柔一句“奴家为公子带路”,说罢,摇曳着窈窕的身段在前面引路去了。
一楼大厅早就宾客四座,侍女带着余长宁绕进回廊走得一圈,这才顺着楼梯登上二楼。
大厅内,一名俊俏的年轻公子正拿着酒杯呷着美酒,突见余长宁手腕不由一抖,脸色也是为之大变。
半响后,她暗暗嘀咕道:“奇怪,宁弟弟怎么会在高句丽呢?”
这年轻公子正是秦清易钗而弁所扮,那日秦清苦劝瑶瑶却没有效果,无奈之下只得告辞离去,今日无事前来青楼闲逛,没料到竟在这里撞上了余长宁。
“这个傻弟弟,莫非是来此寻花问柳的?”
想到这个可能,秦清眼中危险的光芒一闪即逝,将杯中美酒吞入朱唇之中后,长身而起慢腾腾地朝着楼上而去。
一条狭长的甬道将二楼分割成左右两厢包房,不时有嬉笑玩乐之声传来。
走到半响,余长宁突然停下脚步问道:“对了,你们这里头牌花魁叫什么名字?”
侍女转身笑答道:“花魁一月一选,这月乃是柳月儿小姐。”
余长宁大咧咧的开口道:“那好,就叫这柳月儿来陪本大爷喝酒。”
侍女谦谦一笑:“对不起,柳小姐今天在陪其他客人,请客人还是另选他人为妥。”
闻言,余长宁顿时大怒,高声道:“什么?区区青楼女子,本大爷让她来陪酒她居然没空?你可知道我是谁?我乃是突厥国师余长宁!即便是你们王上,对我也是礼遇有加,你们竟敢如此放肆!”
余长宁高亢的尾音还未落点,正在包房中与一个姐儿唇杯喝酒的曳莽心头一惊,已是呛得连连咳嗽了起来。
“余长宁,他来这里干什么?”一旁的古人大兄放下了酒爵,顿时一脸凝重。
曳莽愣了愣,怒而拍案道:“这厮那日在王宫夜宴上如此羞辱本王子,此仇不报非君子,走,我们一道出去看看。”言罢,曳莽与古人大兄出了包房,正好看见余长宁的背影在甬道尽头一闪而没,他俩对视一眼,急忙倾步上前悄悄地跟在后面。感觉到了背后轻轻的脚步声,余长宁嘴角溢出了一丝冷笑,打开一间包间大门便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