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点头道:“此话不错,宁弟弟,你实在太过狡猾,我也是无奈之举,就请你自行节哀了。”
闻言,余长宁干声笑道:“若将我迷晕,那姐姐一路上没人说话岂不乏味?还是不要了吧!”
秦清轻轻一笑,扬起云袖朝余长宁面颊一拂,余长宁只觉一股好闻的香味扑鼻而至,已是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
接下来几日,余长宁一直处在沉沉昏睡之中,当他再次醒来,只觉周围摇晃个不停,耳畔竟是海浪之声。
见他幽幽转醒,秦清展颜笑道:“现在我们已是孤帆出海远离中原,看你还怎么跑?”
“我们在……海上?”余长宁艰难地说了一句,满脸全是失望之色。
“对,现在这层就我们两人,你喜欢么?”
余长宁有苦所不出,只得点了点头,艰难站起在秦清的搀扶下走出船舱,头上是高广的蓝天,前方是湛蓝的海洋,海风扑面,白浪触手,而自己所在之地乃是一艘高大的五牙战船,白帆怒张地行驶在大海上。
极目望去,除了偶尔掠过天空的飞鸟,四周空旷得唯有蓝天碧海,连小岛都没有一座。
一股冰冷的感觉弥漫余长宁全身,现在即便给自己三头六臂,也没有能耐能够在此等环境下逃跑,心念及此,他的心情更是沮丧,望着天空飞鸟喃喃自语道:“鸟儿啊鸟儿,我真想向你们借一对翅膀,可好?”
察觉到了他的心情低落,秦清心里竟生出了一丝愧疚,轻声道:“即便是飞鸟,也难逃脱捕鸟之网,宁弟弟,你就安心认命吧。”
余长宁喟然一叹良久无言,半响后,一直陪在他身边的秦清突然看到他嘴角骤然划出一丝笑意,正在奇怪当儿,他已是转头笑道:“如此说来,我很快便能见到瑶瑶了。”
秦清微微一愣,口气酸酸地回答道:“若无意外,明日便能抵达魔教,小师妹应该在教中。”
“噢呀,那真是太好了。”余长宁欣喜地拊掌一笑,“瑶瑶许久没见过我,心里也一定思恋得很,可惜我这次匆忙赶来也没带礼物,不知她会不会生气?”
秦清看了他半响,奇怪地问道:“你莫非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余长宁笑嘻嘻地回答道:“宁哥我见惯了大场面,既来之者安之,有什么好担心的,况且清姐姐你说过会保护我的。”
闻言,秦清冷哼一声道:“到了魔教自然有小师妹保护你,秦清能有何用?”
“哎,姐姐你说这些话真是太见外了,你们一大一小,刚好成为宁哥我的免死金牌,魔教教主要杀我也得看看你们的面子啊!”
秦清听得一头雾水,问道:“什么一大一小?”
余长宁理所当然地开口道:“她是大老婆,你是小老婆,凑在一起便是一大一小了。”
蓦然之间,秦清俏脸红得如同朝霞,重重一拳打在了余长宁的胸口上,鼻端一声冷哼转身大步回舱去了。
“不喜欢做小就说嘛,何必如此动怒哩!”余长宁乐呵呵地揉了揉胸口,哪有一丝愧疚之色。
五牙战船又在海上漂泊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旭日方升之际,一座小岛出现在了地平线尽头。
余长宁站在凭栏远望目测了一番,小岛面积倒是不大,大概有方圆十来里的样子,除了中间一座青森森的山峰,四周皆被浓密的树林所覆盖,就如同大海上不计其数的无名岛一般普通。
然而让人很难想像的是,这里竟是声名显赫的魔教总坛所在之地。
昨夜听秦清说,昔日魔主武不破败于剑斋传人欧宁羽之后不知所踪,在正道武林的咄咄逼人之下,魔教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弟子们死的死,逃的逃,总坛也被夷为平地。现在的魔教教主慕容秋自知难敌正道锋芒,无奈之下便带着一干弟子坐船远遁,来到了这座孤岛之上,时间如白马过隙悠悠而过,现在已经是第十五个年头了。渐行渐近,岛屿也在视线中慢慢放大,一片青石砌成的码头霍然入眼,招展的旌旗下,依稀可见码头上正有许多身着各色衣服的人影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