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二殿下,主子说他的玉佩落在了马车上,让我去取来。”
徐连并没有说半炷香的事情,燕琅定下的要求原本就苛责,现在遇上了顾玠,拿到玉佩再回去的话,必然会超出对方限定的时间,惩罚是免不了的。
反正,他都已经习惯了,无所谓再给顾玠增添麻烦。
“你是跟何人一起进宫的?”他没有问徐连的主子是谁。
“奴才是随燕琅燕公子一同进来的。”
是了,徐连是燕琅的人,所以他们才说是燕琅救了他。
可顾玠却有种感觉,这件事背后并不是这样。
徐连站起来后,顾玠望着对方的目光就由上而下,变成了由下而上。
即使是仰视着对方,也丝毫不减他的气势。
徐连有一双非常好看的眼睛,撇去受伤的部分,整张脸也是极为出色的。美玉有瑕,仍难掩光彩。
他是他真正意义上的救命恩人,顾玠心中难免对对方多些亲近与爱护之意。
“春韶,你去替徐公子到宫外一趟,找到燕家的马车,将玉佩送来。”
“是,殿下。”
顾玠手边的人都是顾清濯亲自挑选,从来只会认他一个人的命令行事。
徐连还来不及阻止,那名叫春韶的宫人就已经走远了。
“殿下……”
“春韶脚程快,必定不会耽误你的时间。”
顾玠不出所料地在徐连的脸上看到了几分愕然之色,这个时候,主人家即使发现身上的东西不见了,只要不是太贵重,也不应当特意派遣下人去跑一趟。除非他是有意想要为难对方,既然是为难,那么势必会规定一个期限。
看徐连的神情,顾玠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他本来是想要去当面谢过燕琅的,眼下对对方的印象变差了些。
“宴席应该已经开始了,我晚些再过去也是一样的,不在乎这一时半会。不知徐公子可否能陪我一起散散步?”
他已经是第二次称呼他为徐公子了,一名丞相府中的奴侍,哪里担当得起顾玠如此称呼。
徐连正待推辞,可目光只要一对上顾玠那种柔和的视线,除了点头答应外,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他沉默的样子,顾玠唇角微动。
“前几日我去御花园的时候,里面还有许多花没有开,现在过去,想必能看到一番美景,劳烦徐卿推孤过去吧。”
这是完全只对徐连一个人说的话,所以称呼上也格外亲近些。
二殿下坐在椅子上,既无凶狠,又无威胁,偏偏一句话就让人唯命是从。
徐连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代替了保怀的位置,站在顾玠身后,推着对方慢慢往前走了。
保怀知道二殿下不必他们跟着,也就退到了御花园门口处守着。
那边,宫晏已然开始,顾清濯也在宴席刚开始的时候露了面。看到顾玠的座位上一直是空的,问了汪岑怎么回事。
“回皇上,方才殿下身边的秋棠带了给五公主的贺礼过来,说是殿下在路上遇到了那日落马接住他的人,跟对方去了御花园游玩。”
出门在外,似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就算是做事也不会直接由主子来,必然是下面的人代劳的。
听到汪岑的话,顾清濯也不意外。
“可知道那人是谁?”
“只知道是跟在燕小公子身边的奴侍。”
要不是顾玠有意要跟徐连亲近,汪岑哪里能注意到有对方这么个人,他能记得徐连是跟在燕琅身边的人就不错了。
不过听了顾清濯的话,汪岑倒是暗暗留心,打算等五公主的生辰宴过去后,好好调查一下徐连的身份。
“皇儿既是有这个兴致,就不必去打扰他了,让保怀小心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