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骋风皱了眉望着我,“你干嘛呢?怎么弄的这个样子?——你的脸,什么东西给抓的?红红的,这深?”他竟伸了手要来摸。
我赶忙往后退了一步,“二姑少爷如无事,容奴婢告辞。”一边思量着,怎么这么巧?那边眠芍要抓我,这边倒先遇上他。
杨骋风歪了头看了我一小会儿,“你闯祸了?和谁打架了?”
“回二姑少爷,没,奴婢只是忘了梳头。”我迅速拉下头发,三下五下挽了个髻。
“是和谁打架了?”杨骋风的语气里微微有些怒意。
“回二姑少爷,真没,栽桐在等奴婢,如无事,奴婢先下去了。”
“到底是和谁打架了?!”杨骋风怒意的声调里带着命令。
我不吱声,难不成,我说,是和你得意的侍妾眠芍打架?
“往后走。”
“二姑少爷……。”
“往后走。”他说不容置疑,无奈,我只好转了回来,难不成,真要君闻书过来找我了?我在前面慢吞吞的走着,一边想着对策,他好似不耐烦,居然伸手推我。
“二姑少爷,这儿人来人往的,请二姑少爷自重身份。”我不敢使劲,别再恶了他,可就彻底闹大了。
还是上次那间屋子,他袭我未遂那间。
他丢了我,又翻出那个小药瓶,倒了药粉在指上,不耐烦的说,“歪头!”我歪了,他却放下瓶子,洗了手,复又端了瓶,看着我不发话,我赶紧又歪了头。
脸上凉丝丝的,三道辣辣的疼。我心里骂着眠芍,脸上却一丝都不敢动。
“怎么就这么笨,连个架也打不赢。你捅我那劲头儿呢?”
我闭嘴不答,还是识点相,眠芍要真告我的状,好歹没恶了他。
杨骋风的手捻了药,轻轻的点在上面,鼻息吹在我的耳廓上,有点痒痒。“可千万别留疤,本来就够丑的了,再被抓破相,真是晚上看了要做恶梦。
他一按盖子,我就赶紧站起来,“谢二姑少爷上药,奴婢告退。”
“哪儿去?”他又揽了上来。
“少爷的伤,想是大好了?”
他抬头望望我头上,似松了口气。手却放了下来,又大剌剌的说:“猖狂!不过,既然我府里已经有人教训你了,少爷我就不亲自动手了。”
我行了一礼,要出门,忽听他在后面说:“你我赌的,你得记着,输了,要认。到时再寻死觅活的,少爷我可懒得听。”
我要和他说说清楚,又一想,还是先出府为上,别惹事。
杨骋风跷着脚,继续懒洋洋的说,“你帮君木头,我不管。除非他不想要他爹了,否则,他翻不了身。但是你呢,想着点儿,别和君木头太近乎,要是下次我再看见他在你脸上画什么东西,你可别踢踏我,嫌我提前把你这个赌注取回来。记住,你不是君家的,是杨家的,只是暂时放在君木头那儿。”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真是个自大狂,幼稚的自大狂。
栽桐和虎子规规矩矩在小门那儿等我,看见我的脸和头发吃了一吓,却没出声。我冲他点点头,他便垂了眼帘不说话,一同往前院去了。
一出杨家,栽桐就问:“姐姐脸上哪来的伤?”
我摆摆手,“不妨事,和眠芍打了一架。”
“赫,姐姐还能和眠芍打架,不容易。”
我笑了:“本来没想打,结果,她非要挑衅着,没忍住就打了。刚才碰着二姑少爷可吓了我一跳,生怕被他问出来捉了去。”
栽桐点点头,忽地又问:“那天——,他没把姐姐怎么样吧?”
我的脸红了,“没什么。二姑少爷和我开玩笑呢,真要是怎么了,我今天还回得来吗”我突然心里一跳,“栽桐,你可别回去乱说,少爷心重,知道了,还不抵怎么想呢。”
栽桐答应了,“放心吧姐姐,我又不是那喜欢嚼舌头的人。”
上了车,我长舒一口气,终于离开杨家那个是非之地了!看来当初没受挟制进杨府是对的,君家不好,我在琅声苑那个小地方,虽然不敢随意行动、不敢大声说笑,但也可以和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