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没人回答。
日了,这可如何是好。回头望了望那跟我一样被关在门外的家丁,此时正用一种无辜的表情望向我。看来是怪我将他也给连累了。
我报歉地笑了笑,轻声道:“小兄弟,真是对不住了。”
小家丁没理我,半晌才嘟哢了一句,“府里怕是要开饭了吧。”
倒,原来是在惦记着吃饭的事儿啊。于是我忙道:“没事,回头我请你下馆子去。”
这招管用,小家丁脸上即刻露出欣喜的神色。
“来。”我小声地招呼他来到跟前,悄悄问道:“大小姐方才是不是就在这门后边儿?”
小家丁用无辜的眼神望向我,好半天才开口道:“大小姐她不让说。”
“呵呵,成了。你是好样的!”我乐了,朝他竖了竖大拇指。看来还真是个老实孩子。
确定了瓶儿就在门内,我显然又有了信心。看来小丫头还没绝情到那个地部,至少心里还是有我的嘛。
事到如今我也豁出去了,喊吧。不喊还能怎么样?别怕丢人,扯开嗓子有多大劲使多大劲,喊到开门为止。我还就不信了,小丫头真就忍心让我在这门外边儿狼嚎上一夜。
于是,一句句肉麻恶心的话从我句里叫出来,没一会儿功夫,门外就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七嘴八舌地说笑,奶奶地,莫非都学过一阳指?咋就觉得这脊梁骨让人戳得生疼哩?
但即便是在这样一群有着强大杀伤力之人的群攻下,我也没有丝毫放弃我的信念,一声接一声的深情呼唤,似杜鹃泣血,如泣如诉。
可喊了一大气之后,再看那两扇厚重的门板依旧是不解风情地望着我,丝毫没有冲我咧嘴一笑的前兆。日了,还真就这么牛?不成,往后得好好教育才是,这才几日啊,小丫头脾气又见长了?
不过这会儿还不是时候,至少也要等进得门再说吧。此时我确定瓶儿还没走,可能正在享受着我那无限柔情的甜言蜜语吧。因为我看见在那门边的院墙之上,拉灯那只傻鸟正用那呆滞的眼神望着我。
呵呵,我叫来那个小家丁,将那张十贯的银票交于他道:“快去,给我兑成铜子儿来。回头自己拿十个,算是跑腿的费用了。”
“是。先生。”小家伙很是老实,也没多说,拿过钱票便向街西边儿跑去。但从其欢快的步伐来看,定是乐意的。至少看在那十个铜子儿的面子上。
看着小家丁蹦蹦跳跳地消失在街角,我才转过身来,无奈地摇了摇头。还得喊啊,至少在小家伙回来之前是偷不得懒的。
于是又是一声接一声地叫喊,一边喊一边盼望着那小子块些回来。奶奶地,这钱庄离这儿有多远啊?就不能再开个社区店?我愤愤地想着,心中不由将大宋的城市归化贬得一文不值。
终于,在我快要喊成慢性咽炎的时候,我看见那小家丁再次出现在我的线视,一路小跑着向我冲来。
亲人啊,你可来了,再不来我这嗓了就算是毁了。于是我欣喜地迎上前,从其肩上取下那一贯贯铜钱来,拆开给了他十枚。小家丁乐呵呵地接了过去,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神色。
而我则拿着剩下的钱,冲着身后看热闹的人群叫道:“乡亲父老们,在请下大家帮个忙,帮俺给叫叫门。当然,在下也不会让大家白喊的,只要是帮忙的。每人十枚铜钱。”
顿时,台阶下面热闹了,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上来。
我知道是少了个人带头,于是叫来小家丁,问他愿意喊不?小伙子头点得跟捣蒜一般。于是立即当着众人的面又给了他十枚。
这时底下终于有人耐不住了,一个衣着破旧的小孩冲了上来:“大叔,俺替你叫。”
“好,这个给你。”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也给了他十枚。
“俺来!”另一个中年汉子也跟着上来了,想来是对这种先付工钱后出力的活计比较感兴趣。
“俺也替先生喊。”“先生,给俺十文。”
终于,人群像是被丢进一块大石的水潭,开始不安分了。不住地有人往台阶上跑,甚至还有人往回跑,想来是去叫家人一起来喊吧。毕竟这样轻松挣钱的机会不是每日都能撞上了。
渐渐地,我现两边的街道上人们向潮水一般向我这边涌来,真是人言可愄啊。照这种传播度,等拍卖会那天不怕没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