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千绝有些好奇:“怀北给了你们什么样的承诺?竟能让安槐胆子大到胆敢窝藏怀北军,并与怀北一起出兵攻打南岳?”
那嫡皇子赶紧解释:“没,没跟他们一起出兵,都是怀北兵。”
燕千绝身边一名副将冷哼,“当我们傻是吧?咱们跟安槐打了近十年,还能认不出你们安槐那些人?别说上了战场打了照面,就是没打照面,只要风向对了,那风一吹过来,咱们都能闻出安槐人的味儿。还装,你有什么可装的?谁给你的脸上这儿来装?”
嫡皇子也生气了,板起脸冷哼,“本王与十一殿下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份儿?”
副将说:“但凡你说实话,我都懒得插这个嘴,问题你嘴里没一句实话呀!”
那嫡皇子也知自己理亏,撒谎被发现,只能哼哼着替自己圆谎,“都,都是怀北人逼我们的。至于承诺过我们什么,就,就是你们南地这一块,整个珠州府,怀北说只要打赢了,就把珠州府整个都划给安槐。”
燕千绝听得发笑,“他说把珠州府划出去,那就划出去了?是怀北人可笑,还是你们安槐人可悲?这样的话他敢说,你们也敢信?你们安槐国君也敢信?”
嫡皇子说:“不信不行啊!那些怀北人一来,二话不说先扔一个天雷,父皇被吓破了胆,他们说什么都点头答应。而且怀北人还说了,这么多年了,传说中战神一样的南岳十一皇子驻守南地,跟安槐打了这么多年,不也就堪堪平手。但凡他们真有本事,安槐早就没了。”
他一边说一边看燕千绝,那种疯狂试探的眼神,看得边上那副将直想笑。燕千绝却认真地琢磨起来,“把南地给安槐,嗯,倒也算是一番部署。其实本王对于你们安槐国也有一番规划,说与你听听?”
嫡皇子点头,“殿下请讲。”
燕千绝便道:“本王的规划其实很简单,就像你刚刚说的,咱们两国已经僵持许多年了,也是时候有个了断。那本王不如加把劲儿,直接把安槐给收了,这样本王觉得更好。”
嫡皇子一愣,“殿下的意思是,想让安槐做南岳的属国?嗯,也不是不行。毕竟这次是我们理亏,小王临离京之前父皇说过,如果南岳态度强硬,要安槐附属,我们也是能接受的。就是这每年的进贡,殿下看看能不能少一些?安槐国土小,实在没什么好东西。”
副将又说话了,“听说安槐的夜明珠不错,珍珠也挺好,怎么就没有好东西呢?”
“比不了南岳,呵呵,比不了南岳。”
燕千绝很认真地在听安槐嫡皇子在“扯淡”,半晌,开口道:“误会了,不是那个意思。”
嫡皇子一愣,“不是这个意思?不让安槐做属国?”
他长出了一口气,“那样最好,那样最好。毕竟谁也不想向谁低头,咱们打了这么多年,其实两家都是半斤对八两,是吧?”
副将都听笑了,“区区安槐,还没有南岳三个州省大,你跟我们谈半斤对八两?”
“不对吗?”
嫡皇子仰了仰头,挺了挺胸,“毕竟咱们两国开战十几年,谁也没打过谁这是实情,你再不愿意承认它也是实情。”
副将说:“实什么情啊?你们都不想想为什么十多年了,我们几十万大军驻扎南地,都没有彻底打死安槐吗?那真的是我们打不过吗?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只是不想打?”
“不想打?还有这事儿?”
嫡皇子表示不懂,“哪有明明能打得过,但又不想打的道理,你们就是打不过。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几十万大军又如何?不还是对付不过人家怀北太子。人家往海里埋几个……不是,人家往你们营里扔几个天雷,炸死多少人,比得了么。”
“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副将走上前,一把揪住嫡皇子的衣领子,“那怀北太子往海里埋什么了?他是不是把天雷埋海里了?这场大啸是不是他干的?”
“不,不是,你放开,快放开。本王快被你给勒死了,放手!”
嫡皇子用力挣脱,然后气急败坏地道,“想知道怎么回事,自去问那怀北太子去,跟我来什么劲儿啊?”
“定会去问那怀北太子。”
副将盯着他说,“不但要问,还得把他的皮给剥了。”
“那你就去剥,在这儿吓唬我有意思吗?安槐你们都打不过,还想打怀北?做梦!”
副将气得想宰了他,但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他又拿这人没办法。嫡皇子一副不屑的样子,问燕千绝:“十一殿下之前说不是那个意思,那是哪个意思?”
燕千绝笑笑,“本王的意思是,无意让安槐做我南岳属国,而是想收安槐国土为己有。正如你方才所说,十几年了,本王也没有耐心再与你们继续纠缠,就这么定了吧!”
“什么?”
嫡皇子懵了,“不行,你不能这样,这怎么说收就收呢?十几年都没收了安槐,凭什么现在就收?就因为我们帮了怀北吗?那我们也是被怀北蒙蔽了。他们给了那么大的好处,要换了你们你们能不干吗?贪婪也是人性的一种,我安槐国只是犯了所有国家都会犯的错误,你不能不给我们改正的机会直接就下死手,那样是不道德的。”
副将都听笑了,“两国交战居然还讲道德,你莫不是在逗我?你也知道十几年都没收啊!那只是因为我们不想收,我们觉得没有那么大的精力再去管一个国家,也没有必要再去多管一个国家。南岳国土够大了,我们没有精力去扩张。但这不是你们不要脸的理由。”
嫡皇子急得直跺脚,“不行啊!你做出这样的决定,那就相当于我这次来,是与你谈崩了。我父皇要是知道我与你谈崩了,那回去一定会斥责我,我那些兄弟们更会因此而挤兑我,还会上折子参我。我父皇有意传位给我的,你这么整,那不是耽误我的前程吗?”
燕千绝都懒得跟这个人说话了,他觉得这人脑子有点儿不好使。你国家都没了,还谈什么前程?至于道德……他说:“不管你们是不是被怀北蒙蔽和利诱,本王不与你论原因与过程,只论结果。结果就是你们安槐国联手怀北国攻打我南岳,毁我一城。我南岳的城贵,非得用一国来赔不可。回去吧!本王不斩来使,回去告诉你们的皇帝,就说本王说了,安槐欠本王的血债,需得用血来偿还。且不只安槐,怀北也一样。终有一天本王的大军也会冲进怀北,一路杀向京都,将怀北皇族赶下皇位,谢罪于天下。”
然而,安槐国的嫡皇子还没来得及赶回京城复命呢!次日,燕千绝的大军就已经冲出镇海城的城门,直入安槐,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拿下了第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