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何凌风笑道:“该!该!当然应该,喏!钥匙在这儿,现在我当面陪罪,双手奉还,总可以消气了吧?”
冯婉君扭过身子,道:“现在再给我,才不希罕哩!”
何凌风将钥匙滑过她的头项,轻轻塞进她的胸衣内,低笑道:“你不希罕它,它偏要希罕你,怎么办?”
冯婉君跳了起来,尖叫道:“你要死啦!——”
何凌风当然不会让她逃掉,因为钥匙还在胸衣里,他必须替她“取”出来。
为了“取”钥匙,两个人滚倒在床上。
一阵轻笑,一阵娇嗔,一阵喘息……。
接着,房里的灯光一闪而灭。
夜,是那么绮丽而温馨,尽管明天可能有不测风雨,此刻,却只有蜜意浓情,如痴如醉了。
欢娱嫌夜短,甜蜜的时刻,总是过得特别快。
一夜易尽,又是黎明。
何凌风醒来时,冯婉君仍然好梦方酣。
她白玉般晶莹的身上,掩着一袭薄毯,秀发散落枕畔,整个人蜷卧在床里,嘴角仍留着满足的微笑。
那串钥匙,就在檀香枕边。
何凌风爱怜地拂拢她的秀发,顺手拈起了钥匙,轻轻滑下床沿。
冯婉君仿佛有些知道,只是无力睁开睡眼,身子扭动了一下,含糊的道:“七郎……
不……不要走……。”
何凌风忍不住又俯下身,亲了亲她的面颊,冯婉君没有动,又沉沉睡去。
清晨略有寒意,何凌风替她掖好被角,自己也披了件衣服,然后慢慢走到首饰铁柜边,蹲下来,查看柜门上的暗记。
这一看,不禁心头暗惊。
昨夜他关闭铁柜时,曾在门缝上偷偷沾着一根发丝,现在,发丝赫然已经脱落。
这表示,昨夜入睡以后,曾有人偷开过铁柜。
何凌风挺身站起,迅速检查了一遍门窗,全都关得好好的,窗棂皆由内上闩,仍然原样未变。
既然并无外人进来过,是谁偷开了铁柜呢?
何凌风忙用钥匙一层层启开铁柜钢门,里面监藏胭脂宝刀的盒子业已不翼而飞。
他心念电转,不动声色,又将铁柜一层层锁好,再把钥匙放回枕边,匆勿著衣,开门下楼,急赶后花园“掬香榭”。
刚出园门,却迎面遇见梅儿。
梅儿正从后花园向里走,头发蓬松,满脸倦容,好像刚由床上起来不久,一见何凌风,神色竟显得有些慌张,忙低头站住,轻轻道:“爷,起床了。”
何凌风凝目道:“这一大早,你去后花园里干什么?”
梅儿登时红了脸,嗫嚅地道:“我……我在‘掬香榭,伺候……伺候舅老爷……。”
何凌风道:“难道昨夜你——。”
梅儿低声道:“是舅老爷喝醉,要婢子留下来的。”
何凌风暗骂一声:“荒唐!”只得挥挥手,道:“还不快回屋里去,被人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梅儿怯生生答应了一声,正想走,何凌风又道:“等一等,舅老爷已经醒了没有?”
“还没有。”
“昨夜‘掬香榭’中,没有发生什么事故吧?”
“没有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