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婉君笑了笑,道“这样也好,胭脂宝刀是你亲自收藏的,钥匙也在你身上,万一失落了,可跟我没有干系。”
何凌风也笑了笑,没有说话,陪着冯婉君下楼往“掬香榭”走去。
家宴很丰盛,但席间气氛,却显得十分沉闷。
或许是冯援兄妹间年龄相差太多,冯婉君对这位兄长,竟似真的有些畏惧,除了礼貌上的问候以外,总是低着头很少开口说话。
冯援可能天性孤僻不喜言笑,也可能一直惦记着抽屉里那把胭脂宝刀,神情冷冷的,也很少说话。
何凌风怕言多必失,更不愿多说话。
总之,这顿饭吃得很冷落寡欢,大家只喝了几杯闷酒,勉强塞了些饭菜,便草草终席。
饭后换上香茗,本该兄妹、郎舅还话家常,既然已无“闲”可话,枯坐了一会,何凌风便和冯婉君起身告退。
冯援也没挽留,只淡淡的道:“我在洛阳还有几天耽搁,趁这几天工夫,咱们得把刀剑合壁的诀窍演练演练,小妹也要准备一下。”
冯婉君道:“大哥要我也参加刀剑合壁阵?”
冯援道:“当然,这两年来,你根本没有尽到督促的责任,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你必须参加阵式,以补他的不足。”
冯婉君默默点头,没有分辩。
回到上房后,却幽怨地对何凌风道:“七郎,你想想看,这些年来为了规劝你上进,在‘天波府’不惜落个悍妇的恶名,今天又受兄长的责备,我何尝没有劝你,也要你肯听话才成啊!”
何凌风轻拥着她的肩头,道:“婉君,别难过,大哥不了解新婚夫妻的情趣,所以才委屈你了。”
冯婉君道:“长兄如父,受点委屈我倒不怨他,只恨自己命苦,连丈夫也不相信我……。”
何凌风道:“我什么时候不相信你了?”
冯婉君摇摇头,道:“唉!不提也罢!”
何凌风道:“不,你一定要说出来,咱们夫妻一向和睦恩爱,有话绝不可藏在心里,那样会影响夫妻情感。”
冯婉君笑了笑,道:“我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瞧你就这么认真起来。”
何凌风道:“婉君,不要瞒我,你一定是有感而发的,绝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冯婉君道:“真的没有什么,不许你胡猜。”
何凌风道:“你要我不胡猜,就应该告诉我真话。”
冯婉君嗔笑道:“七郎,你今天是怎么啦?人家一句无心话,于嘛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呢?”
何凌风道:“因为你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现在说出来,心里一定有什么不愉快的事。”
冯婉君道:“那只是一点小小的感触,并没有什么不愉快,别问了。”
何凌风道:“不,我一定要问,否则我会睡不着觉。”
冯婉君道:“你真的一定要知道?”
何凌风道:“真的。”
冯婉君道:“非知道不可?”
何凌风道:“非知道不可。”
冯婉君忽然“卟哧”一声笑了,手指轻轻戳着他的额角,道:“傻瓜,瞧你急成这个样子,告诉你吧!我只是为了下午的事,故意追问罢了。”
何凌风道:“下午的事?下午什么事?”
冯婉君白了他一眼,道:“下午你为了收藏那柄刀,把我的首饰柜子霸占了不算,连钥匙也拿走了,这算是相信我吗?”
何凌风哦了一声,道:“说了半天,原来你是为了这件事不高兴。”
冯婉君撇撇嘴,道:“怎么?不行啦!你没看见自己那付神情模样,就像我是小偷,会偷走那柄破刀似的,我当然要不高兴了!”
说着,一扭身站起来,自顾坐到床沿上去了。
何凌风忙跟到床边,陪笑道:“快别生气,为这点小事生气多不值得,我把钥匙带在身边,完全是为了取用方便而已。”
冯婉君道:“我是你的妻子,难道放在妻子身边就不方便?大哥要我也参加刀剑合壁阵法演练,难道我就不该看看‘杨家神刀”的刀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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