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平时要么炼制两种护腕,要么与愚人哉商讨门派改革的详细计划,要么动手参与新殿宇的修建,因为新殿宇的设计图纸是他提供的。
于雪每天会到工地帮帮忙,但更多的时间是与同门弟子呆在一起,一方面是监管和前期甄别审查,另一方面是指点他们的道法修炼。
半年时间,临闲山修葺一新,愚人哉伤势恢复八成,于文如期如数地交付两种护腕,预订的就任典礼日期也来临。
典礼那天,闲行地区两百家大小宗门来了一百五十几家的代表,人数超过一千,带来的贺礼堆积如山。空空派上千年没有过这样的盛事,而整个门派的弟子不足百人,好在方衾远提前从闲行城调来大批人手帮忙才没有出岔子。
正礼时间放在正午,巳时末刻于文来到正殿与众多宾客见面寒暄。
最前排的宾客中一名美须长髯的中年汉子忽然运起法力用很无礼的语气说:“你就是于文?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一语出,满殿寂然。方衾远也没做声,一副看戏的模样做旁观。
于文早注意到此人始终冷冰冰地耷拉着一副脸,与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他客气地拱手回应:“于某起自微末,从来不求闻达于人前,所以相貌平凡不显眼。请教道友如何称呼?”
“老夫是故雄宗的复泯庭,闲行城的方兄到处宣扬说你越阶挑战化神期前辈不落下风,你自己说是不是真的?”
故雄宗在本地区势力排名第二,仅次于闲行城,复泯庭在宗门老祖当中排名第二,元婴后期修为。
于文意味深长地瞟过方衾远一眼,然后回答:“记得半年前的大战中故雄宗也有代表在场,复道友不妨向他们问清楚,得到的结果肯定比由我说出来的准确和可信得多。”
“荒谬,我要听你自己说,你攀扯别人做什么,莫非心虚?”
于文顿时脸色一跌,语气大变:“荒唐,我要你找自己人打听,你还要继续罗唣,莫非故意寻衅滋事?”
针锋相对,火药味一下上来。
“大胆,你们就是这样无礼待客的吗?”
“好笑,上门作客言语无礼难道还想得到有礼相待?在我的家乡,朋友来了有好酒,恶客上门有拳头,是友是敌全在你一念之间。”
“本座好心上门道贺,只不过问你一点小事,却遭你无礼对待,既然你想动武,本座乐意奉陪,这就到外头打一场吧。”
“我吉服在身不便动武,况且你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你非要跟我过招,先打赢我的灵宠才有资格。”于文说罢大喝一声,“云朋在哪?”
呆在大殿后侧鸟架上的云朋立即振翅变身,由普通云鹰变到一丈高大雕,并且引颈尖啸,八级顶阶妖禽的威压显露无遗。还好它只是显露而非用威压攻击,宾客中那些道行低的人没有被吓得失态。
复泯庭知道对方有八级妖禽灵宠的情报,脸色有点难看:“你竟然敢打发一只扁毛畜生应付我……”
于文打断他的话:“你也可以派遣你的灵宠接战,或者打发你的鹰犬下场。”
复泯庭语塞,不是谁都能有八级顶阶妖兽做灵宠,至少他就没有,而且以他的能力也驯服不了、控制不住如此高等级的妖兽,从这一点上看他是遭到于文的打脸和碾压。
方衾远看热闹不嫌事大,在旁说:“复兄怎么不说话,难道害怕会输?”
“笑话,区区一只八级妖禽还没放在我眼里。我只不过是想与于道友切磋几招,于道友即使怯战也不应该打发一只扁毛畜生来搪塞我,来侮辱于我,我想于道友欠我一个道歉。”
“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你说到道歉,呵呵,云朋完全听得懂人语,而且它很记仇,你一口一声扁毛畜生的骂它,它听在耳里记在心上,劝你赶紧向它道个歉,否则小心回家路上遭它报复。”
云朋很配合地支起颈毛凶神恶煞般做出威胁的动作。
复泯庭城府很深,竟然忍住没有掀桌子,只是放话恫吓:“很好,你敢当众威胁本座,这事不会完,空空派等着以后有好日子过吧。”
“如果空空派有好日子过,故雄宗的日子会更好过,而且是好过十倍。”于文加重语气,“你可以把这当成威胁,也可以当作祝福,是非全在一念之间。”
两个元婴后期大修士的对峙令殿内气氛紧张,愚人哉打算出面来缓和一下,这时外面传来礼傧的唱礼声:“青毓仙阁泷蕤烟长老、穰昰闲长老、舒紫文长老、扬鬐逐长老率弟子六十人来贺!”
大殿里轰动了:青毓仙阁派出两名长老带队观礼代表团的情况极其罕见,现在竟然是四名!
愚人哉激动地起身迎出殿门,几乎所有殿内来宾都跟上去,只有于文不情不愿的被于雪强拉着往大门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