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一套呢?”她拿起另外一套浅蓝色的内衣问道:“这一套是进口牛奶丝,手感非常好,您可以摸一摸。”喜岚见总算有一套像样的内衣,连忙点了点头。
“现在买这一套的基础上再买一套可以打八五折哦。”她显然知道喜岚不做主,这话是朝着孟静言说的。
孟静言点点头,指了指浅蓝色边上那套紫色的蕾丝内衣:“一起包起来吧。”
营业员很高兴:“这位小姐尺码……?”见喜岚一副害羞的模样,孟静言觉得累:“喂,你不会长这么大,内衣都是你妈给你买的吧?”
喜岚的脸快要滴血:“我没穿过这种的。”
“那还是量一量尺寸吧。”店员建议道,并且很麻利地拿出软尺。秋天的天气还不太冷,只穿了薄薄的开司米外套,喜岚把外套脱下来,里面的白色T恤露出来。
“小姐的腰真细。”店员赞叹道:“尺寸也不错,这么瘦的人,真难得。”说完捂着嘴笑。
孟静言凑过去看一眼:“哇哦,看不出么,C啊。真是最有手感的尺寸了。”
说起手感二字,喜岚又忽然想起孟静楷火热的大掌曾经在她的身上游移,不由得脸蛋更加灼热起来。
看着孟静言刷了卡,抓过纸袋推了门就出去。孟静言随后追上,从背后猛拍了她一下,喜岚心里一惊,脚下没留神,一下子绊倒,膝盖磕在地上,她嘶嘶地吸着气,手里的纸袋飞了出去,里面的内衣撒了一地。
孟静言哈哈大笑起来,初秋的天气,阳光明媚,透过丝丝树叶的缝隙洒落在满脸羞红的喜岚身上,一边的孟静言捧腹大笑。这几乎是喜岚与孟静言之间最坦然的一刻,即使是很久以后想来,依然如此。
晚上两人回到家,孟静言接到电话又出去了,家里只剩下喜岚一个人,满屋子空空荡荡的,喜岚这才发现,孟家的下人都非常有规矩,没有主人召唤,一般是不会在你面前晃来晃去的。等吃晚餐的时候管家才走过来小声问:“小姐想吃点什么?”
喜岚一点也不饿,下午在外面,孟静言带她尝了一些小点心,到现在才觉得味蕾都发腻,有些难受。
“我不饿。”喜岚说。
“三餐还是要定时,小姐觉得弄两个清爽一些的蔬果可好?”管家殷勤地讯问:“虾仁炒白果,清炒山药,牛尾汤。”他甚至已经报出了菜名。
“我真的不饿。”她不怀疑这管家听不懂她说话:“有白饭吗?”
“小厨房就有,小姐。”
喜岚点点头,她不适应这年纪和她爸爸差不多大的男人装束整齐在她面前鞠躬尽瘁的模样,她觉得会折寿,于是飞快地跳起来:“我自己吃一点就好。”
管家也不再坚持,慢慢走出去。喜岚这才透口气,她无缘无故觉得这管家像是孟静楷的眼睛,看得她有些窒息的错觉。
显然孟家的厨子不是在小厨房做每天的伙食,小厨房干干净净,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倒像是样板间。一只双开门的冰箱里整整齐齐摆着各色酒,好在够大,还有一个地方放着一些蔬果。
喜岚在饭煲里盛了小半碗饭,又翻了翻冰箱,她只会做最简单的那几个菜,现在也不太想吃什么,凑活着弄了一点儿,打发完了就上楼去了。
孟静楷回来的时候还不到十二点,今天陈宇和的子公司开业,晚上几个要好的哥们儿在外面HAPPY,孟静楷一晚上的心不在焉,先在外面吃了晚饭,大家都嚷嚷没喝够,于是辗转到别的地方喝酒,这包间才坐了一会儿,屁股都还没坐热,孟静楷便坐不住了,频频看着手表。
“你可不在状态啊你。”陈宇和笑着说:“罚酒三杯。”
孟静楷也不多啰嗦,三杯皇家礼炮下肚,说:“真对不住,我有急事儿。”
就连一向不打趣别人的叶云甫都开始斜睨着眼睛说话了:“哟,这半夜三更的,什么急事儿啊?莫不是孟老三你在哪个销魂窝里丢了魂儿?”
“别……我这是赶着回家呢啊,各位,实在对不住,下次我做东,行不行?”孟静楷难得讨饶。
陈宇和咂摸着嘴:“真有事儿啊?真有事儿你怎么不早说?”
“嘿嘿,和子你这就不懂了,说给你听有什么用?有些事儿非得自己去办,是不是?你给人家办,人家肯定不乐意啊。”方粤翘着脚,悠闲地吐着嘴里的眼圈儿:“再说了,你确定那些事儿你能代劳?”
“嘿!你小子,好你个孟老三,是不是哪儿金屋藏娇了,赶着回去败火?”陈宇和抓住孟静楷不松手:“你这保密工作做的跟特工似的。是哪个?说出来听听,是那个什么敏敏?还是青青?”他咂摸出了滋味,怎么也不肯撒手,非要孟静楷交代。
孟静楷连连告饶:“好了好了哥哥们,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真不是。啊!”他抿着嘴,满眼都是笑意盎然。
陈宇和放开他:“瞧你那闷骚的模样难道是那个娉娉?”
“离谱了。”孟静楷覆过去耳语。
陈宇和瞬间惊呆了:“不会吧?喜……嘿,我说真有你的啊孟三儿!”
孟静楷点了点头关了门离去,喝了一些酒,他还是清醒得很,一路飞车到家,只有两盏门灯亮着,开了门,管家不一会儿出来,送上蜂蜜水。
“岚岚呢?”他随口问,然后脱下西装递给管家。
管家接在手里,挽在手臂上:“小姐上去休息了,晚餐没吃什么,说是要自己做。”
“自己做?”孟静楷笑了笑,挥了挥手让管家下去。这会儿倒真是闻到小厨房里飘出一股奇怪的味道,他顺着味道走进去,流理台上摆着一只小小的盘子,盘子里有一些剩下的东西,借着微微的光亮,能看见是绿色的某种豆角炒的什么小菜。样子简单,东西也很少,发出一股酸酸辣辣的味道。这是岚岚做的菜,孟静楷的心里一阵酸溜溜的。他用手指提溜了一块放到嘴里,一股子呛脑门子的酸辣味扑鼻而来。他并不爱吃酸辣,这会儿一呛,酒醒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