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茗看透本质,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总有他肠子悔青的时候,随意问,“接的是谁的电话?”
周延澈晒笑了一声,“不知道,反正显示小鱼儿。”
谢淮茗没忍住闷笑,“什么小鱼儿。”
“估计身段像鱼儿一样。”周延澈滚动钨丝偏头点烟,缓缓吐出烟圈,慢慢回忆,“什么时候加上的,不记得了。”
谢淮茗:“……”又问,“你是被哪个女人渣过,才有今天。”
一般来讲,没有无缘无故的渣,最先都会先有一个刻骨铭心的初恋,由于过程足够惨烈,慢慢进化成渣渣。
渡完情关,脱胎换骨。
周延澈瞧他,颇为意味深长,“咱俩,半斤跟八两,谁也没有资格嘲笑谁。”
谢淮茗无奈笑了笑。
“消消气,降降火。”谢淮茗给他添了一杯苦瓜汁儿,似乎又觉得不够,又多倒了一点儿。
苦瓜汁儿骰桌是游戏输了的惩罚。
这群权贵二代不赌金钱,缺刺激,苦瓜汁儿的味道似乎更能让人上头。
周延澈纳闷,“怎么不是你去?”
“你俩从小更熟,你去合适。”谢淮茗小声嘀咕,“人家哪儿希望我去。”
“哪儿熟啊,一般。”周延澈拿起桌上的白兰地杯又灌一口,苦得眉头紧锁。
那股苦涩味直冲他天灵盖,这坑人二货,“你瞎嘀咕什么。”
“没什么。”
“真教不了一点儿,我认输。”周延澈重新取出白兰地杯,往里倒酒。
谢淮茗闷笑,“你行不行啊,周大少爷万花丛中过到头来连个女人都搞不定,新城区规划项目不要就给我。”
周延澈沉默几息,没搭话,“徐二这段时间怎么不见?”
“中标了R11GG-Sh0023迪拜高架桥的改造项目。”
这段双向的两车道桥梁一旦建成,预计从谢赫扎耶路进出迪拜港的时间将从12分钟缩短至仅需三分钟。
周烟澈指腹轻弹两下烟灰,若有所思,“怎么没把他那宝贝疙瘩带走?”
谢淮茗勾了勾唇,意味深长,“在节目组录播状态暂时安全,节目结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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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纷纷细雪如绒,大片大片的积雪覆盖了红墙之上的飞檐斗拱,水墨画中最浓烈炙热的朱红,安宁、庄重,
雕花窗内,一张梨花木桌,几张梨花凳,铜锅涮肉的汤汁咕咕噜噜冒泡。
在戏台前,男人慢条斯理地夹起滚烫的肉片,偶尔视线落在戏台上。
一双丹凤眼忽然抬眸,似灯火阑珊散场后的忧郁,极为浓重的故事感。
暖光打在戏台,《霸王别姬》初见乍惊欢,久处亦怦然……宛若游龙的女子,提剑轻挑,一舞一动,剑身如尺,如柳,满头青丝随风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