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她坐在洗手台上。
徐沉渊弯腰用温水给她冲脚,宽厚的大掌轻轻摩擦。
地板没有灰尘,但也算不得干净。
男人用干毛巾擦干净脚丫子上的水渍。
极强的人夫感。
温桥头脑一热,想问问他,“先生,也会这样对别的女伴吗?”
温馨的一幕,要是没有说出口就好了。
意识到说错话了,咬唇,怯生生地看向他。
徐沉渊擦拭的手一愣,他倏地站起身,撂下毛巾在大理石台面上,居高临下地睥她。
说的什么话?用签几十亿合同的手去给人家擦脚。
他抬起眼睫,幽沉的眸色比这月色还要寒凉。
骨节分明的手指了指卧室门口方向,“出去。”
温桥自知理亏,她的眼眶有些湿润,跟了徐沉渊这么久,他其实从未真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气的是他赶她走。
人委屈的时候总是容易胡思乱想,多情的是他。
积累了的委屈,开闸一般发泄,一厘厘吞噬她,眼泪不断线的掉。
徐沉渊来找她的那天傍晚,明明当时他还和林桑宁待在一块。
他甚至没有提出:我中意你,做我女朋友这样诸如此类的话。
哪个女孩子不想坚定被选择,不想被无条件地偏爱
一股脑把所有东西拱到行李箱。
徐沉渊看着她收,看着她深更半夜大冬天地拉着行李箱就要走。
两条细细的睡衣肩带也不换,她不会真走,只是做给他看。
要是真想找个暖床的女伴,何必把人强留在家里。
温桥手粘在门把手上,又回头看他一眼,没穿鞋,脚步拖拖拉拉,非要她服软,非要她哭。
须臾,徐沉渊开口,“我走。”
径直越过她,‘咔’的一声卧室门利落地关上。
温桥站在落地窗前,看徐沉渊套身浴袍就上了车,寒冬腊月,也不知道他冷不冷,突然就后悔开口那句话了。
想听他告白说他爱她,比愚公移山还难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