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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2页）

&esp;&esp;沈听澜静静地看着她：“我今日见了太后，她留我说了好一会话。”

&esp;&esp;沈若筠被她看得不自在，自己将旧事重提道：“我没去女学读书前，还在太后娘娘的福康殿住过一阵，太后娘娘待我极好，还讲祖母年轻时的事与我听。”

&esp;&esp;沈听澜唇角动了动，嗯了声。

&esp;&esp;等沈听澜洗漱完毕，沈若筠乖乖地要回自己院子去。沈听澜笑问她，“这么晚了，还要回去么？”

&esp;&esp;“陆蕴说我太吵了。”

&esp;&esp;沈听澜低声笑了：“没事。”

&esp;&esp;两姊妹躺到一处，沈若筠果然乖乖地不再说话。沈听澜闭目假眠半日，见她也没睡着，于是问她，“怎么还不睡？”

&esp;&esp;沈若筠靠到沈听澜身边，“明日进宫么？”

&esp;&esp;“不去。”

&esp;&esp;沈若筠听得心里高兴，又问她：“太后娘娘今日与你说什么了？”

&esp;&esp;沈听澜用手梳着她的长发：“娘娘说，你与周家二郎很是般配。”

&esp;&esp;“娘娘年纪大了，便喜欢看年轻些、相貌好的男女凑成一对。”沈若筠道，“任谁在她那里，俱是相配的。”

&esp;&esp;沈听澜听得良久无言，沈若筠迷迷糊糊睡着了，梦见沈听澜抱着她，跟她说对不起。

&esp;&esp;她想不通有什么对不起呢？

&esp;&esp;“我也是沈家的孩子呀。”

&esp;&esp;梦里的沈听澜说完这话便骑马离去了，空荡荡的沈家只剩沈若筠一个人。沈若筠四处找她们，却偏偏遍寻不得。

&esp;&esp;她吓得从梦里惊醒，下定

&esp;&esp;沈听澜瞒了沈若筠许久，佘氏受伤之事，终是在见了艾三娘后，细细讲了。

&esp;&esp;艾三娘凝神听了，便要同她一道去冀州，沈听澜原不愿麻烦艾三娘，艾三娘却反过来劝服了她。

&esp;&esp;“老夫人年纪大了，须得好好调理。”艾三娘想到冀州的军医，就忍不住骂人，“章广白这老庸医，治刀伤剑伤尚可，叫他给老太君调理，如何令人放心？”

&esp;&esp;沈若筠便有些好奇，陆蕴说章广白医术远在他之上，可艾三娘又一口一个庸医，也不知到底如何呀。

&esp;&esp;陆蕴私下告诉沈若筠，艾三娘原先在冀州时，与章广白很是不睦。章广白自诩医学世家出身，便有些看不起艾三娘，明里暗里贬低她。偏偏艾三娘在骨伤上又压他一头，两人给一陪戎校尉看病时，章广白认为对方只是扭伤，艾三娘却觉得是里头的骨头碎了。校尉先按照章广白的法子治了一段时日，却不见好转，最后还是艾三娘调理治好的。遂一提起章广白，艾三娘就叫他“庸医”。

&esp;&esp;自艾三娘定了要去冀州，沈若筠梳了包髻，换了小袖轻便衣裙，去艾三娘家医馆与她一道准备要带去冀州的药物。于炮制药物这一事上，沈若筠跟艾三娘学得极全，炒、烫、煅、煨、燎、炮、炙每样都细细学过，遇见平时不常见的药材，艾三娘还会特意留一些给她看。

&esp;&esp;这两日收了不少名贵的药物，艾三娘捡出些来，“原是最好要有金钱白花蛇的，此物作药，可祛风通络止痉，于半身不遂最为对症。可寻常收不到此物，我想着去仁和堂问一问，谁知可巧了，正见到周二郎也在店里呢。”

&esp;&esp;“他家掌柜认得我是同行，本不愿卖与我，可周二郎却让人取了好的与我挑。”艾三娘道，“你瞧瞧，都是少见的好货。”

&esp;&esp;沈若筠闻言，面露喜色，忙拿干净的棉布帕子，捏金钱白花蛇来细看。

&esp;&esp;艾三娘见她对金钱白花蛇的兴趣比对自己未婚夫还要高，失笑道：“也是，现在就叫你成亲，确实早了些。”

&esp;&esp;提起成亲，沈若筠忽想起马家的事：“伊娘现下如何了？”

&esp;&esp;提起马伊娘，艾三娘难免叹气：“还是老样子，也不知哪个杀千刀的与她说，女子失了清白，最好的归属便是青灯古佛，了此一生……前几日她爹便给她找庵子去了。”

&esp;&esp;“哎，我劝也劝不住。我说要叫包澄娶她，可她说她这样的不好嫁人了，只愿做姑子……哎，原我娘她们那个时候，女子改嫁、再嫁的多了去了，也不见谁多言什么。算了，我去一趟冀州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esp;&esp;沈若筠听来心下难受，小时候包澄带她去敲牙糖，现在想起来不记糖味，只记得伊娘笑时，嘴角还有个小梨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