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绎闻言摸了摸头,似是才瞧见赵绪怀中的沈羡,不由多打量了两眼。
“三哥竟带了人来。”
赵绪将沈羡护在怀中,神色未动,“听闻前些时候青鹿书院考学,你得了最末等。”
“那是他们有眼无珠。”赵绎闻言不屑道,“小王的才学,又岂是那区区老学究可以窥见的!”
裴贞扣住缰绳,带着裴嘉鱼从后头驱马缓缓过来,似笑非笑,“顾丛乃天子帝师,凭他竟也不够一试旭王殿下才学,莫非竟比当今天子还要强上两分?”
“裴贞!”赵绎咬了咬牙,“你也太……”
裴贞挑了挑眉,赵绎便将后半句咽了回去,裴家这个老五,睚眦必报,也太小气,实在令人头疼。
赵绪身上犹带着许多暖意,沈羡从他怀中退开了些许了些许,便有寒风浸了过来
“好些了?”赵绪低声问道。
“多谢。”
“沈姐姐,”裴嘉鱼从马上下来,垂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道,“对不住。”
“不要紧,我没事。”沈羡面色温和,眼底带了两分宽纵的笑意。
“沈姑娘,嘉鱼方才莽撞,这一路上风尘辛苦,若是不嫌弃,镇南王府上愿备薄酒以赔罪。”
裴贤摸了摸嘉鱼的头顶,笑道,“我想嘉鱼也是这般希望。”
“沈姐姐意下如何?”
沈羡摇了摇头,“一路上已多有劳烦,不敢再平添叨扰。”
她看向赵绪,笑道,“更何况,宣王殿下于我有恩,我还未曾回报。”
裴嘉鱼还待要劝,便听赵绎朗声一笑,“且住!”
赵绪瞥他一眼,赵绎笑得愈发欢快,“悯园已备美酒,只欠三哥这个东风,既然裴世子也在,不若凑成整好,意下如何?”
“哼,谁稀罕你的酒菜不成!”裴嘉鱼撇过头,瞧也不瞧赵绎一眼。
赵绎倒是也不再恼,长身玉立,谦谦一揖,“明珠郡主海量,李琅玉一事,皆是小王的不是,还请郡主小姐宽恕则个!”
裴嘉鱼瞧见赵绎学了那戏文里的怪模样,不由笑出了声,那李氏虽然可恶,竟敢在背后编排裴贞身子不好,是短命相这些闲话,终归到底赵绎也是一片好心,便也就气消了一些。
“那本郡主便勉为其难地答应你这一回。”
裴嘉鱼应了这一声,裴家兄弟自然也就无有反对。赵绪从玉拂手中取过一件披风,替沈羡围过了,方才瞧了一眼赵绎。
“宣王殿下不进宫见一见新帝。”裴贞摸了摸身下的马儿,只作漫不经心。
尽管言语不失妥当,但终归有些不敬,裴贤抬眼瞧了一眼裴贞,那人却只作不觉。
赵绪淡淡道,“先去悯园罢。”
赵绎得了这一句,自是十分高兴,从晏十一手下牵过那匹红鬃烈马,锦衣翻飞,当先一马扬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