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墙角的箱笼上,之后大步往箱笼走去。
陆一鸣怔住。
赵澈就这样便找到了郁棠,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似乎赵澈能轻易猜出旁人心中所想。
果然,一打开箱笼,赵澈就看见了郁棠,他给她点穴,将她抱了出去,“棠儿!”
对付陆一鸣固然重要,但他更急着找到郁棠。
这时,见郁棠全须全尾的站在自己面前,赵澈的目光再一次看向了陆一鸣,单手从腰上取下了软剑,“陆一鸣,你找死!”
陆一鸣丝毫不惧,他看着郁棠,道:“郁棠,我不曾骗过你,不管你信不信,那些伤害你的事皆是我无意促成,但晋王娶你,却是另有目的,他是为了治头疾!郁棠,你好好考虑清楚,无论你何时回头,我都在。”
这话无疑是对赵澈的挑衅,他到了此刻还没有杀了陆一鸣,不过是看在今日是他和郁棠大婚的份上,他不想见血!
仅此而已!
赵澈正持剑,郁棠低喝,“放他走!”
赵澈侧头看了一眼郁棠,探听了她的心思,发现她内心杂乱无章。
今晚,陆一鸣的话,让郁棠心里有了旁的想法了。
赵澈突然开始急了,对陆一鸣爆喝了一声,“滚!”
陆一鸣却直直看着郁棠,“郁棠,我今日所言无半句假话,我陆一鸣曾经负了你,但从今往后,你要我的命都行!”
郁棠知道赵澈的为人,且不说她该不该信陆一鸣的话,她现在脑中非常乱,她更是知道,若是陆一鸣再不走,下一刻就会成为赵澈的剑下魂。
倒不是她护着陆一鸣,相反的,她是在护着赵澈。
赵澈本就身份特殊,朝中多少人都在暗中盯着他,一旦他手上沾染上了朝廷命官的人命,对他而言,没有半点好处。
陆一鸣背后牵扯的人太多。
郁棠不想,也不能让赵澈牵扯其中,“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陆一鸣喉结滚动,郁棠再一次喝道:“你出去!”
陆一鸣默了默,只好暂时离开,他以为,是郁棠用心良苦,让他离开是为了救他。
……
郁棠脑中浮现出她和赵澈从第一次开始撞见时的画面,还有自那之后赵澈的所有反常行径。
她以前想不通的事,今日陆一鸣所言似乎正好解释了一切。
她又被人利用了。
屋内的丫鬟方才都被陆一鸣打晕了,此刻,房中只有赵澈和郁棠两人。
大红火烛燃的正旺,偶尔发出“刺啦”一声,桌案上摆着系着红绳的鸳鸯杯,窗棂外的风拂过,撩动薄透的轻纱帐。此刻,床榻上用大红色锦绣装饰的凉席呈现在了两人面前。
但并没有旖旎之意。
赵澈和郁棠对视,两人之间隔着两丈之远,又宛若跨不过的鸿沟,赵澈的眼神有些急,又像是害怕什么。
是郁棠先开口,她异常平静,道:“陆一鸣所言都是真的?你有头疾?靠近了我才能治愈?”
如果方才不是亲耳听见陆一鸣的话,郁棠根本不可能相信这种神神道道之事。
她又不是什么神丹妙药,赵澈的头疾岂会靠近了她就能好?
赵澈喉结滚动,大红色吉服沾了细汗,贴在他修韧的肌肤上,他道:“是。”
闻言,郁棠还想继续问,她真希望一切只是陆一鸣耍的把戏,“所以,你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