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澈的嗓音愈发喑哑,没有骗她,更不解释,“是。”
郁棠笑了,“所以,这才是你娶我的原因?”
赵澈承认一开始只是为了治病。
他又不是情圣,即便郁棠的容貌再好看,他也不可能一见面就非她不娶,“棠儿!我不是那种人!若只是为了治病,我大可以把你囚禁在我身边!”
赵澈不敢靠近,但也不敢远离,他更不能将这桩事留在第二天再去解决。
郁棠竟然没有歇斯底里的怪他。
更奇怪的是,她觉得赵澈所言句句属实。
一开始,赵澈接近她的确是为了治病,但后来他大可不必娶她。
但人总是杯弓蛇影。
尤其是郁棠这样的人,她经历了上辈子的种种,一旦对一个人的信任丧失,极难再重拾。
又是一阵无边的安静,赵澈往前迈了一步,这个时候自是会窥探郁棠的心思。
发现郁棠虽是失望,但并没有离开之心,赵澈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棠儿,我娶你,因为我心悦你,我赵澈绝不会敷衍自己的终身大事,你要信我。”
他往前迈了一步,但郁棠当即后退,她心太乱了,需要静一静,“王爷……今晚就这样吧,容我想想。”
她已是和离妇,不可能和赵澈成婚的头一天又和离。
赵澈没离开,目光在喜榻上扫过,眼中有什么异样的情绪一闪而逝,“好,我给你时间想清楚。”
郁棠的态度没有他所预料的那样坏。
他知道郁棠是个聪明人,陆一鸣的话到底值得信多少,她自己心里有数。
赵澈不敢逼的太紧,兀自抱着一床薄衾打了地铺,大红吉袍不知几时已经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露出薄透的雪缎。
郁棠无意瞄了一眼,当即移开视线,成婚第一天,她自是不能将赵澈驱赶出去,就自己上了榻,拉下了幔帐,将赵澈隔绝在外。
赵澈:“……”
……
远处的筵席处渐渐归为安静,宾客陆陆续续离开了晋王府。
此时,婚房外面站着几个守夜的丫鬟,红九挂在悬梁,侧耳偷听良久,也是毫无动静。
奎老告诉她,洞房花烛夜必然会有一场惊心动魄,尤其是以她家王爷的体格,今晚有棠姑娘哭的。
可她偷听了半天,任何动静也没有。
红九蹙着小眉头,“嗖”的一声离开了后院。
见到奎老时,老人家正抱着酒壶在院中踱步,一张老脸喝的通红,一看见红九,就问道:“王爷那边怎么样了?”
晋王府早就该有子嗣了,奎老很焦虑。
赵氏皇族中人,谁到了晋王这个岁数,早就妻妾成群了!
独独他家王爷直至今日方才娶妻。
红九醉醺醺的,很诚实的说,“老先生,我不曾听见动静呀,王爷和王妃是不是已经睡觉了?”
奎老瞬间酒醒了三分,“……”没动静?没有理由啊,王爷惦记棠姑娘……哦不,王爷惦记王妃已久,如今终于大婚,婚房岂会没有动静?
奎老再三确认的问道:“当真没有动静?你可听见什么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