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今晚最好别回来,当然我只是这么想,他从来很少夜不归宿。就在他去gay吧狂欢的那个夜晚,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我正在洗澡,听到客厅里的座机响了,琢磨着大概是傅之言打回来的。慌忙的穿好衣服后跑了出来,电话响了两遍,我在第三遍刚拨进来的时候接起了电话。
“喂?傅之言吗?”
对面的声音有些颤抖,“一北吗?”对面顿了一下,“我是妈妈。”
“妈。”报到之后就很少给她打电话,因为不顺心的事很多不想影响家里。这一声里包含了我太多想说的话。
“死丫头,也不知道给家里打电话。”她轻责我,语气里更多的是关心。我愧疚,没有说话。
“丫头?怎么不说话了?”
“没什么,太想你了。”我不知道要不要把江夏的事情跟她说了,但她却先说了一个让我震惊的消息。
“江家停了对你爸的医药资助。”
只一句话,我的世界几近崩塌。江家给过我警告,但是我以为,江夏不会让他们家那么做,他知道家人对我的重要性。
但我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的江夏自保都难。所以从那一刻,对江夏的爱顷刻间转换成了恨意。我矫情固执的以为,江夏会不惜一切的保全我的家人的。
我哭了,在电话里,我妈却比我哭的更惨。她像是有话要说,却又说不出来,只是一声比一声哭的更难过。
我有点诧异,问她:“妈,你别哭了,是不是有什么要说?你说吧,更差的消息我都接受。”
“一北,有没有觉得爸爸妈妈一点用都没用。”
我板起了脸,“妈你别乱说,从小到大,你和爸什么时候不是把最好的给我啊。只是我们家运气差了一点而已,妈你放心,会挺过去的。”
“嗯。”
我知道,电话那头的她是含着泪的嗯了一声。
“妈,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只要爸不死,什么消息都不算坏消息。”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江家的人要见你。”
我又一次震惊了,隐含期待的问:“是不是还有回旋的余地。”
“嗯。”
我没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一丝快乐的情绪。我试着去安慰她:“妈,没事的。我下周末回去一趟。有我在,爸会没事的。”
近二十年来,我第一次说出这种在我们家几近顶天立地的话。末了,我又安慰了她几句,挂断了电话。听到电话合上的那一瞬间,奔腾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那一晚,我的心死了,那颗期翼着江夏的心,原来所有的情深不寿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他不过是利用了我,去自私的完成了他的梦想,我只是他前进路上的一个借口。我伏在沙发上,一滴,两滴,就那么任由着心走,再也不想管这些眼泪了。让它们流吧,也许流完后会忘了和江夏的那一段。
任由眼泪肆意乱流的结果是,整个人的精力都被抽空了,我快要晕厥在沙发上的时候,咔嚓一声,门开了。
没开灯的客厅里,傅之言满身酒气,差点被家里的家具绊倒。
“死丫头,搞什么鬼?又不开灯。”
情绪真是起伏大的时候,整个人的喘气声很大,两秒后就被他听到了。
他看向沙发那一块,眼里多了很多探究:“唐一北?”
没有回答。
“唐一北!我知道是你!怎么了?”他慌忙的打开了灯,我绝望的倒在沙发上,他的眸子里满是愤怒。
“你就不能消停一天吗!?”
他很凶,这让本来就难过的我更加失望了,我觉得这个时候他起码应该安慰安慰我啊。也许,对于傅之言,我想那些关心也只是我想多了。
失望来的悴不及防,心底的那道防线被突破,我倔强的对着他喊:“我明天就从你这里搬走!”我再也不给你填麻烦了!
他愣是没有反应过来我这句话,“你说什么!”一句话冷的快把我快结成了冰。
“我说明天就搬走!再也不给你填麻烦了不行吗!”
“你再给我说一遍?”他愤怒的把我整个人都拎了起来,第一次感觉以前文质彬彬的他,气力是如此之大。
呵,我已经厌烦到让他动手打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