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正璇大衣里头只穿了一件衬衫和及膝的薄羊绒裙,过往两人亲密过无数次,聂重之很快便成功地扯出了衬衫的下摆,手如游蛇一般地钻了进去,沿着温软滑腻的肌肤四下游走。
将争先怒极恨极,“呜呜呜”地挣扎着,像是被逼疯了的小狮子,手狠狠地揪着他的头发,抓着他的脸,抠着他的耳朵,可是仿佛抓打在墙上一般,他毫无痛感。
她只略略地放开,旋即又重重地压了上来,疯了一般:“我让你可怜我!我让你可怜我!”下一秒,蒋正璇“啊”的一声呜咽……他在她耳边低低地道:“蒋正璇,我叫你可怜我,叫你可怜我!”
身子太久没被人这样分享过了,蒋正璇痛得咬住了他的肩颈处,毫不留情地狠狠咬。这些年,这样子的亲密,一直只有他而已。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的啃咬,聂重之的动作顿了一顿,渐渐温柔了起来。痛意渐渐退去,又涌上那种描绘不出的感觉,似舒服又似难受道了极点……最后的时刻,聂重之的唇轻轻地落在她的唇上,他的嘴唇动了动,似喃喃出几个字。可是极轻,加上那个瞬间欢愉的万劫不复,蒋正璇意识飘忽,根本没有听清楚到底是什么。
蒋正璇意识回归的第一瞬间,推着他,扬手甩了一掌过去,冷冷地道:“聂重之,你成功了。”聂重之怔了征,任她的手重重地落在脸上。她因恨到极处,用了全力,力道自然不小。“啪”的一声肉贴肉的声音,聂重之左脸上泛起了红红的五指痕迹。
蒋正璇飞快地整理好衣服,转身冲出了屋子:“聂重之,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可怜你了。我明天就离开这里回洛海,随便你怎么样!”
聂重之一个人怔怔地待在原地,半晌后,他回过神来,大步霍霍地冲出了屋子,一直到了楼下。蒋正璇的身影已经瞧不见,找不到了。只有夜色漆黑,似一团黑色丝缎,冰冷地将他包裹其中。
她走了,真的走了!
这样子以后,她再也不回过来了,再也不会看到他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了。
聂重之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屋子,他抱着头在一地凌乱不堪中坐了下来。
哈哈哈,多好,他的目的达到了。
在医院那个冰冷的房间里,他第一次知道真正恨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他发誓,这辈子它会用尽一切办法把她忘记。他一定会的!
就算发了誓言,他还是不断地想起她,想起那个没有缘分的孩子,他开始学着用各种手段来麻痹自己,那样,便不会想一次痛一次。
渐渐地,渐渐地,他开始学会了不再想起。
方才醒过来的第一时间,他看到她的那个瞬间,他以为自己做梦了。
于是,他颓然闭眼。再度传来的踩踏声,令他清醒地意识到,屋内绝对有个人。
真的是她!那个魂牵梦绕、恨之人骨又想念人骨的蒋正璇!
那一刻欢喜像是海啸,排山倒海地朝他冲来。可才欢喜了一秒,他便意识到自己现在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根本无法见人,更不要说见她了。不,他不要让她看到自己这副样子。无论谁看见都可以。就是她不行。
现在他终于如愿把她赶跑了。
一片静谧之中,聂重之忽然“哈哈哈”大笑了起来,某些液体沿着眼角悄悄滑落。
聂重之拿起了脚边的酒罐,“咕咚咕咚”地往嘴巴里倾倒。醉了就好了,醉了以后,心脏这个位置就不会一抽一抽地痛了。
醉了就好!
醉了,就会忘记所有的一切了。
醉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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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怎么忍心有恨意
聂重之这个王八蛋!
她实在不应该可怜他。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好了伤疤忘了疼!
他喝死了也与她无关!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去管他死活了。
再也不管了!
可再遇后她为什么要管他呢?不是一时心软,是因为……是因为那个
孩子。是因为她心中长期存在却一直不愿直视和面对的内疚。
那个孩于,那个曾经在她腹中待了将近三个月的孩子。因为她从来没
有想过要他,所以从来都没有刻意地呵护过他。
当年进洗手间的时候,她明明瞧见瓷砖上的那一片水渍,她明知道有危险;可还是很无所谓地踩了上去……明明那个时候医生已经告诫她了,
说她的胎儿情况不稳定……若是其他准妈妈,谁会这样做?
是她,是她亲手杀了那个孩子的,她是一个杀人凶手!
后来,离开那些人那些事。到纽约后,她总会不经意地想起那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