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超轻松惬意地往沙发上一靠,有些得意地翘起了二郎腿:“是吗?你看看,英雄所见略同啊!是谁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你不认识,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一个驯鹰的哈萨克老爷爷。”
“驯鹰的?那是猎人啊!这眼光能不敏锐嘛!难怪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杨星野轻轻踹了他一脚:“你倒是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要说我喜欢梁朝曦,可我自己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杨星野还是不相信。
“你连人家一点点细小的变化都看得出来,而且很在乎,问为什么都问到我这儿来了,这就是一个明显的信号了。”张俊超有些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吐槽:“你平时和人打交道不挺擅长的嘛?在这么擅长的地方栽跟头,还不是因为太在乎,关心过了头?”
杨星野长出一口气,抬起双手用力地搓了搓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儿,搞清明白自己的想法。
一旁的张俊超还在喋喋不休:“要说起来,我肯定是最有先见之明的那个人。诶,你还记不记得你晚上去搞熊,把梁朝曦放在路边让我去接的那一次?”
“怎么了?”杨星野听他这么说,忽然就有点背后发凉。
“我在梁朝曦跟前把你一顿猛夸,甚至还有你妈,我都实话实说,把阿姨夸得像朵花儿似的人见人爱。”
杨星野脑袋“嗡”的一声好像炸开了一样,他一把拽过张俊超,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锁住他的喉咙,咬牙切齿:“你都说啥了?”
“咳咳,咳咳……”张俊超被他吓了一跳,一激动呛了一口口水。
杨星野见状赶紧把手松开:“我没使劲啊,别碰瓷!”
张俊超恨恨地白了他一眼,哑着嗓子说:“我是被呛的,你心虚啥呢!”
“我是你兄弟,我能害你吗?”他好不容易调整好呼吸,拍着杨星野的胳膊,语重心长地说道:“放心好了,你长这么大,还是个纯情美少年,能有啥不能说的。”
杨星野像泄了气的皮球,对他这位专门插兄弟两刀的好友简直无话可说。
“你说这么多,连勺子都能听出来你是啥意思,况且还扯上了我妈,梁朝曦能听不出来吗?她要是以为你是我派去的说客,我也一点儿不意外。”
张俊超愣住了,他倒是没往这个方面去想。
“你的意思是,我这是变相帮你表白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杨星野连自己对梁朝曦的感情是爱情还是同情都没搞清楚,又被兄弟一把推进了火坑。
他伸出一只手捏住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头疼得更厉害了。
“那梁朝曦这几天的表现就解释得通了,这是很明显的拒绝嘛。”张俊超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同情地摸了摸杨星野的脑袋:“没事,你就当兄弟我帮你顶缸了。”
说完他又自言自语道:“你说新疆这地是不是邪的呢?我刚还说你没有经验,缺乏失败呢,这不就来了……”
杨星野实在忍不了,格开张俊超的手“噌”地一下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就往门口走。
“喂,你这个怂着急地去干啥呢?”张俊超拿起杨星野放在沙发上的外套:“衣服都不穿,大冷天的你耍脆呢?”
杨星野一脸不耐烦,脚底生风似的气冲冲又倒回来,一把抢过衣服,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走了。
张俊超无奈撇嘴:“刚失恋的小孩儿就是脾气大。”
杨星野开着车,一路漫无目的地在城里瞎逛。
每每遇到让他想不明白的事情,他都会这样,给自己独立的时间和空间,慢慢去想。
这一次的过程却格外痛苦难熬。
各种各样的念头在他脑子里绕来绕去,把他缠得心烦意乱。
明明他和梁朝曦第一次面就大吵一架,他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发过那么大脾气。
明明他只是因为她答应帮忙医治毛吾兰的小马,对她心怀感激,还怕给她惹来非议格外重视和她保持距离。
明明他和她只能算是半个同事,普通朋友,除了工作上的交集和给马治伤,并没有其他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