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梁朝曦怎么想,只要毛吾兰的小马腿伤还没好,她就避免不了要和杨星野一起去张俊超那儿。
偏偏这几天小马因为被支架束缚住之后缺乏运动,有些消化不良,梁朝曦担心张俊超一个人搞不定,只好多跑了几趟。
每一趟都是和杨星野一起。
这样两个人总是有很长时间单独相处。
梁朝曦不禁有些尴尬,只能祈祷小马的身体状况能好起来,快一点,再快一点儿。
与此同时,杨星野也察觉出了梁朝曦不同寻常的沉默和拘谨。
国庆节期间他要和全家亲朋好友一起吃饭,又有几天需要值班。
剩下为数不多能自由支配的时间,他本想作为本地人尽一份地主之谊带梁朝曦在附近的热门旅游地点逛一逛,玩一玩。
每次邀约都被梁朝曦以各种理由婉拒了。
一次两次可以是巧合,次数多了可就不太对劲了。
杨星野一向喜欢直来直往,曾经试图直接问过梁朝曦本人,但他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得到的反馈永远是微笑和一句“没什么,只是最近比较忙”而已。
被这样搪塞了好几次,杨星野知道他问也问不出什么情况了。
自己回想一番也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去找最近和梁朝曦接触也比较多的张俊超。
“什么情况?我老和你们在一块儿,我怎么没感觉你们俩最近有点怪怪的。难不成你表白被拒了?感觉两个人弄得这么尴尬。”张俊超八卦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是要给他排忧解难,反而更像迫不及待前来吃瓜。
杨星野被他一句轻飘飘的话说得一头雾水,睁大眼睛一把拉住张俊超的胳膊,“啥东西?你说啥东西?我表白?和谁表白?”
“嘶,大哥你轻点!”张俊超挣了一下没挣开,忍不住出声抱怨:“喂,不会吧,不是被我说中了吧,你这么激动。你问的是谁的事儿我当然说的就是谁了!”
杨星野愣了下,悻悻地松开他的胳膊,又忍不住推了他一下:“你能不能有点正干,一天到晚胡说八道,我这儿和你说正经事呢,你又和我扯淡。”
张俊超笑了:“我和你说的也是正经事啊!你别我和装蒜,我早看出来你对梁朝曦不一般了,关怀备至嘘寒问暖的,你那不是对人家有意思,难道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爱心泛滥?”
杨星野被张俊超弄得一头雾水,感觉自己好像在鸡同鸭讲,白费口舌:“别神经了,我周围这几个朋友,你,迪里拜尔啥的,我哪个不是两肋插刀掏心掏肺的?这就是对人家有意思了?那这里面你欠我最多,是不是我对你意思最大啊?”
“哎哎哎,开始算后账,这就不厚道了啊!再说了,你这小伤马的事情,兄弟我啥时候怠慢过?还不是出钱又出力的给你帮忙呢?说实话,为了你这小马的伤,我每天晚上回来那还得挑灯夜读。从你认识我开始算,你啥时候见我这么用功过?高中的时候我要是有这学习劲头,老子早就考上北大清华了!”
张俊超知道再往下聊杨星野就得提起那一段他不堪回首的往事,赶紧拿出点实打实的功劳把杨星野的嘴堵上。
杨星野乐了:“别扯淡了,啥北大清华,你整个北大青鸟差不多。”
张俊超也乐,他凑过去用胳膊肘戳了戳杨星野:“喂,你和朝曦,到底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关键是最近我也没得罪她啊!这小丫头子是属狗的吗?莫名其妙翻脸就不认人。”
张俊超撇撇嘴:“要我说,你比她更像属狗的,变脸比翻书还快。说正经的,你要是觉得你和朝曦关系变得有点奇怪,就好好想一想,最近几次你见朝曦,是不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人家小女孩儿不高兴了。她们丫头子你和你这种五大三粗的儿娃子不一样,心细,在乎的点也多。”
“啧啧啧,你啊,看着人五人六的,和各族群众在一起混得风生水起,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谁都能和你玩到一块去。实际上呢,没有一点儿和女生相处的经验。说不定你什么时候得罪人家了,你自己还不知道呢。”张俊超看着杨星野,一脸嫌弃。
杨星野冷笑:“哼,你倒是经验丰富,失败的经验能有什么用?”
张俊超又一次被戳到痛点,痛心疾首地感叹:“你真是我亲兄弟,刀刀刺我心头肉。没听过失败是成功之母?我好歹有个母了,你呢?”
说完他想起什么,又偷笑:“哈哈,我知道了,看朝曦现在对你的态度,你也离有个成功的母亲不远了。”
平时梁朝曦在场的时候,杨星野听张俊超朝曦、朝曦地叫着,还勉强能够忍耐。
现在梁朝曦不在,张俊超还一口一个朝曦叫得亲切,他是怎么听怎么觉得刺耳。
“喂,现在人又不在,不用再这样叫表示亲切了吧。”
张俊超:“看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你还说对人家没意思,这还八字没一撇呢,说话就酸溜溜了。你好好想想,你对梁朝曦,是不是和对别的女孩儿不一样。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换个别的小姑娘,你会在乎我怎么叫人家吗?”
杨星野心里一沉,不禁皱起眉头。
“这样说起来,你其实不是第一个这样和我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