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要杀了你们!你们所有人都去死!啊啊啊!”
妇人边挥舞水果刀边冲向最近的人,那人用手里的簸箕挡了下,妇人身后的镇民举着木耙使劲戳中她的肩膀,刀瞬间落地。
“啊啊啊!”
又是连绵的惨叫。
艾斯挤过人群,走进夏砂家里查看。
灯还开着,估计是用餐时突然发作,餐桌周围满是狼藉,夏砂和桌子倒在一起。
“夏砂!”
似乎是被大力推倒时被餐桌角撞到,皮肤苍白、湿冷、呼吸变浅、身上有多处擦伤与撞击伤。
可能伴随内出血,需要更专业的处理。
“等等,我马上去找人”
“不、不、要、去。。。哈”
夏砂死命拽住艾斯的手腕,疼痛下迸发的力气惊人的大。
“啊、别去、教、堂,去老、师”
但现在泰勒老师也不在家,他没有其他选择。
不、应该还有。
第一天碰见的流浪汉,小溪距离这里不远,他应该能把夏砂背过去,就算找不到去泰勒家也算顺路。
艾斯下定决心,顾不了那么多背起夏砂就跑。
外面的妇人已经被众人制服,三个人才勉强按住她。她的一只手折成不科学的角度,脸被地面磨得血肉模糊还在挣扎。
痛苦的喘息声混合靡靡絮语,血渗进水泥。
众人将妇人绑起打算送医,她用牙齿咬下了一片肉,她还能活动的手不停扯着、撕扯,像不知疼痛的羊。断手越扯越长,扭曲的表情与夏砂讽刺地相似。
应该没有人注意到他,不知是没力气还是疼得叫不出声,夏砂再也没出声了。
小溪的下游,石滩往左,巨石旁边。
“流浪的大叔——流浪的大叔——”
在差不多喊到十几次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林间慢悠悠地走出来,身上挂着点不跳比起初见更多了些,跟旁边的灌木丛没什么区别。
“我不是说留信吗,你怎么大吼大叫,真不管我老汉的安危。。。”
“大叔,帮我!”
“啊?”
流浪汉简单看了下情况,抱过夏砂领着艾斯往树林更深处走去。
林间没什么醒目标志,流浪汉像看得清这片黑暗中,没有片刻驻足。
低气压沉重如坩埚,树叶在耳边嘈杂低语。
他们似乎走到山坡附近,流浪汉拨开藤蔓,后面是一扇用苔藓杂草伪装的木闸门。
木门未能完全抵挡寒意,咋暖还寒的空气灌入洞内。
流浪汉点亮提灯,从身上摸出一根烟边抽便拿出药箱,伤口已经出血还有粘液渗出。
“还行,骨头没断就还好办”
流浪汉花了一根烟的功夫把夏砂包成粽子,又看着夏砂咳出几滩血后,干完又躺在纸壳床上再奖励自己一根烟。
“对了,这娃身上除了新伤,还有不少被大人殴打的旧伤”
“啊?还有这种事?谁干的?!咳、咳”
“我怎么知道,这不你朋友吗”流浪汉不爽地捻灭烟头,食指烦躁地敲击纸板“镇上出什么事了?”
听完讲述,敲击声愈发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