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右眼皮猛地一跳,似掩盖紧张般推了推眼镜。
布蕾蒂苒像执行完工作的机器,不等泰勒回应便转身徐步离开。
“一起去教堂”
“不、我需要单独去一趟。。。你去教堂做什么?”
“去找神父要蛋糕吃”
“天都黑了,这时间小孩子都应该回家了”
“不听~”
“你今天非得跟我去教堂不可吗。。。”泰勒显然对艾斯束手无策,即便她已经习惯不听话的小孩,还是被气得不请。
中途泰勒回家换了套衣服,顺便给艾斯做了晚饭。
是夜,像渡口这样的小镇,夜晚大都是晚饭后的散步闲聊。
正因为与世隔绝,所以人们密不可分地连接在一起,拧成的意念如山峰亘古不移。即便时光奔走,世界改头换面,脚下的根基也只会愈发古老。
侧耳倾听,人们在谈论诞生日的事宜,脸上如获青春。
教堂顶部的玻璃灯引来的飞虫十分挠人,见到白页书纸就停上去。
合上的书页将飞虫碾成墨迹,神父等来了两位贵宾。
“泰勒老师,许久未见,在渡口镇的生活还愉快吗?”
“除了每天为学生的作业头疼外还算轻松”
神父浅色的双瞳看向艾斯,温和地说道“真是美好的夜晚,您的到来令我倍感荣幸”
艾斯的优先级高于其他,泰勒被布蕾蒂苒修女请去别处,离开时脸色很不好看,频繁向艾斯看去。
“我今天做了个梦,梦里有你,好像是在什么宴会上,四周都是蓝色的。你知道什么吗?”
“我曾读过一篇有意思的文章,周先生梦见自己变成蝴蝶,醒来时,疑惑是他做梦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变成了他”
神父如一位贵公子,侃侃谈起自己的见解。“您觉得自己是人,还是那只蝴蝶呢?”
“废话,我当然是人”
神父陷入沉默,飞虫在他的眼角爬行至眼睫,随后被惊飞。
“看来,您还在梦里”
诞生日的事宜已经分发下去,教堂接下来会十分繁忙。
布蕾蒂苒和泰勒从别间回来,神父便以接待泰勒的理由将艾斯打发走。
修女跟在旁边艾斯也不好搞小动作,出来后,街上的人比刚才还多。
白日要正常运营,于是打扫街道,修整房屋便留到傍晚。乍一看真有几分节日将近的忙碌热闹。
如果忽视时不时落在他身上的视线的话。
布蕾蒂苒跟鬼一样跟在身后怎么都甩不掉,艾斯干脆回家。
拉开窗帘能看见布蕾蒂苒仍伫留在原地,隔着窗户与他对视,她嘴唇嗡动,似乎说了什么,不久便转身离开。
夫妻对艾斯重复着亲切的话语,放凉的饭菜被倒入垃圾箱。
艾斯回到房间,思忖起接下来的行动。
如今的渡口镇只需向其中掷去一颗石子,浮于表面的隐瞒欺骗就会激荡散乱,真相的寸隅也在那时。
“啊啊啊——!”
似乎为应验那不好的想法,街上的安宁被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搅乱。
人群行动时带起的嘈杂就在近处,像是某种垂涎血腥的野兽。
中心是一位手持水果刀的妇人。她的脸近乎痉挛般抽搐,四肢都不自然地颤抖,嘴里是时高时低地詈骂。
艾斯觉得这妇人有点熟悉,忽然这就是夏砂的母亲,夏砂呢?